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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醇閉上眼睛。對著這個人,他喊過鬧過吵過,最熬不下去的時候還哭過,卻什麼用都沒有。有一種情叫親情,卻有一種恨叫不共戴天。他們之間的結隨著彼此的傷害越來越深,已經到了難以共存的地步。他無數次想過去死,卻始終不甘心,不甘心遭受這樣的屈辱之後還要懦弱的一個人去死。
藍醅趴在他的身體上方,手指輕輕地擦過他的肩膀,“看到你的徒弟不高興嗎?”
“寒非邪已經是劍聖了。”藍醇冷冷地提醒他。
藍醅老神在在道:“是嗎?我怎麼覺得……他已經劍神了呢?”
藍醇臉色微變,“你怎麼知道?”
藍醅道:“直覺。他的氣勢比齊世鐸更強。如果真的是劍神,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你見過麟劍神的遺言,成為劍神之後感情會慢慢地消失,剩下的只有……越來越難以控制的情緒。”
正在外面偷聽的戰湛聞言立刻跑進來,“遺言在哪裡?”
藍醅盯著他身後的寒非邪看了好一會兒,才道:“竟然真的晉升為劍神。”
寒非邪凝眉。這種被人赤|裸裸揭穿的感覺對他來說,相當的糟糕。
“從這裡筆直往前走,就能看都一個冰制的籠子,籠子裡面就有遺言。”藍醇毫不猶豫地告訴他們答案。
戰湛不太放心,“不會是陷阱吧?”
“在劍神面前,有什麼陷阱呢?”
戰湛想想覺得有道理,但他沒有那麼容易被忽悠,“你先把我師父放了。”
“他是我哥哥。”藍醅親了親藍醇的頭髮,微笑道,“這一切都是他自願的,哪裡有放不放的說法?”
戰湛氣笑了,“我師父這樣是自願的?”
藍醅低頭問藍醇,柔聲道:“你記得你答應過我的,你是自願的吧?”
藍醇咬著牙齒冷笑道:“當然不是。”
藍醅眼神冷下來,手指虛搭著藍醇的頸動脈邊上,看似無力,卻蓄勢待發。
戰湛瞬間隱身。
藍醅一怔,手指下意識地縮緊。藍醇吃痛仰頭,冷冷地盯著藍醅的下巴,嘴裡叫道:“好徒弟!為師死了,你就替為師報仇……”
藍醇一把抓起他扣在懷裡,吃吃笑著,神態曖昧,“哥哥,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地想與我同生共死嗎?”
戰湛繞到藍醇身邊,伸出手虛扣住藍醅的手腕,心裡喊著一二三,正打算恢復實體殺他個措手不及,就見藍醅突然抱著藍醇一滾,到了床位,戒備地看著自己。
變成魂體以來,除寒非邪和朱晚在佩戴白夢之心時能看到自己以外,戰湛還從來沒有被人這樣直盯盯地盯著過,既疑惑又擔憂,“你……看得到我?”
藍醅沒說話,掐著藍醇的手微微用力,“不管你用什麼樣的手段,我都會搶在你之前殺掉你師父,你最好三思。”
“是嗎?”
寒非邪的聲音突然出現在他另一邊。藍醅掐著藍醇脖子的手腕微微一麻,懷中人已經被拎了過去。
“放手!”藍醅神色猙獰地朝寒非邪打去。經過這段時間的雙修,他的修為已更上一層樓,差臨門一腳就能登入劍聖殿堂,出手自是非同小可。
但是他遇到的對手是殺了一個劍聖令另一個劍聖聞風喪膽的寒非邪,輕易化解了他的攻擊。
“看在你發明雙修的份上,我饒你不死。”寒非邪一指彈開藍醅,面帶警告。
藍醅喘著氣,惡狠狠地看著躲在寒非邪身後的藍醇,笑道:“真不錯,找到了這麼大一座靠山。可是,這座靠山能靠多久呢?”
藍醇慢慢地直起身子。這些年來,他在沒有劍氣的情況下配合藍醅雙修,身子早已虧得不行,走路的時候雙腿都微微打著哆嗦。他慢吞吞地走到冰室的角落,拿起丟在地上的衣服,有條不紊地穿上,才道:“我帶你們去看麟劍神的墓地。”
戰湛恢復實體,驚訝道:“麒麟劍神真的死在這裡?”不是說成神之後就被帶到另一個世界去嗎?
藍醇道:“麒劍神未知,但麟劍神的骨骸的確在此處。”
他在前面引路,寒非邪和戰湛跟在後面,藍醅落在最後。戰湛看藍醇沒有出言驅趕,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讓他跟著。比起看不見的敵人,這樣明目張膽的跟著也不錯。
藍醇如藍醅所言,順著冰道走到底,就看到一間門已經被毀去的大冰室。大冰室中央是一個用冰和鐵柱混合製成的籠子。籠子中央放著一塊狀如山丘的冰塊,仔細看冰塊裡面,竟盤坐著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