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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床邊呆呆坐了一會兒,實在是沒什麼辦法,胸口像塞了團浸水的棉花。而且,對於白凡這樣溫柔坦白地、因為一個女人背叛我,我並不憎恨,只是有很深很深的失落。那麼多年地信任和感情,一瞬間全都變了。
眨了眨眼,發現儘管心中難受得翻覆,卻掉不下一滴煽情的眼淚,無聲地笑一笑。
是了,何必哭泣,總還沒到那山窮水盡的地步。
更何況,他總還是顧及我的,只不過,我不再是他心中排第一的那個角色。
暗罵一聲“重色輕友”。想開了,我向後一仰,躺在床上,瞪著樸實地床幔,現在的問題是,我還要不要繼續裝暈呢?
一夜無眠。
當清晨第一縷陽光射進來,我覺得眼睛乾澀極了,伸手揉了揉,汲著鞋下了地,走到銅鏡前看到自己的頭髮混亂得不成樣子,順手將髮簪拆了下來,任頭髮披在肩頭,正待梳理之時。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隨後是白凡恭敬地一聲:“公主。”
看來是赫連長頻來了。懶洋洋地拿起梳子,我一邊有一下沒一下地梳著頭,一邊聽著外面的主僕一問一答。
“範白?你怎麼會在這兒?”赫連長頻有些驚訝的問。
“回公主。屬下知道這位姑娘是公主要緊的人兒。昨夜是公主帶她回來的頭一夜,屬下怕有了閃失,於是親自守在門口,徹夜未離。”
“辛苦了。不過其實沒必要如此小心,我想她一時半刻想是不會醒來的。”赫連長頻說著推開門,倒:“你守了一夜也累了,趕緊抓緊休息一下。今……”
話說到一半突然停了下來,我從鏡子中正看到她瞬間從吃驚變成微笑地臉,暗自冷冷一笑,也對著鏡子擺出笑意盈盈的樣子,道:“公主起得好早。”
“秋兒也不晚吶。”赫連長頻笑著來到我身邊打量一下,掃一眼身後的丫頭,微斥道:“都是瞎子麼?還不過來給小姐梳洗打扮!”
那些個丫頭嚇得一哆嗦,不知道自己主子如何發這麼大地脾氣。都有點楞神。
倒是其中一個小丫頭伶俐極了,見周圍沒人動彈,馬上指揮起來,讓這個去打水,那個去取衣服,那個去取配飾……那些小丫頭像得了主心骨,立刻忙碌起來。
而她自己則快步行了過來,福了福神道:“奴婢輕言,伺候小姐梳頭。”說完貼近我身邊,從我手中取過木梳。巧手把過我地頭髮,一下一下梳理著,甚是舒服。
“公主真是治下有方。劍秋形容不整,待(www。kanshuba。org)看書吧好易容,再向公主行大禮吧。”我說著。心裡卻一點行禮的意思都沒有。
那赫連長頻也不強求,只笑著站在我身後,雙手搭上我地肩膀道:“秋兒見外了。雖然我們不以姐妹相稱。但我依然將你當成我的姐妹了。姐妹之間,又何必客氣呢?”
“那我就斗膽接受公主的好意了。”我伸手搭在肩頭,合在她的手上,道:“我記得我上一刻還在郊外地馬車上,怎麼一覺醒來,就到了這裡呢?”
赫連長頻捏了捏我的手,笑道:“說來我還擔心呢。那時在馬車上你突然昏了過去,嚇得我還以為他在你身上動了什麼手腳。如今見你醒來,也算是放心了。”
“慚愧。讓公主擔心了。”一唱一和地與她說著言不由衷的話。這邊輕言已將我的頭髮梳好了,插上簪花。披了衣服,我起身與她平視道:“不知我們這是要往哪兒去呢?”
赫連長頻拉著我的手往外走,邊走邊笑道:“我打定主意了,要請你與連章遊玩,也順便陪陪我。你知道,我沒什麼兄弟姐妹,好容易遇見了你,你可不能不給我這個面子。”
“怎麼會?”我笑著瞥一眼木樁一樣站在門口的白凡,道:“公主有心,我感恩都來不及,哪敢不從呢?”
收回目光,與赫連長頻對視一會,心照不宣地一笑,赫連長頻親暱地挽起我的胳膊,笑道:“這才是我的好姐姐呢。”
任她拉著走,我至今還記得那天地朝陽分外的燦爛,絲絲縷縷灑在她如花般年輕的臉龐上。在她那發自內心的笑容裡,我看不出一丁點兒的虛偽和算計。
後來想起,少有玩伴、一直以女兒身接受著帝王教育的她,在那一瞬間說出的話,可能是她令人唏噓不已的一生中,唯一的一句發自內心的話;從妙嵐到連章地那一段路,可能是她最放鬆愜意的一段時光。
可惜,那個時候的我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即將到來的陰謀上,在強大地危機面前,我用了全部的心力來提防,以至於忽略了本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