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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百戰百勝。此人單聽了安平王的名號,便能準確判斷出英府十幾歲公子的名姓,實已不容小覷。華鸞素面上閒閒笑著,心下已是慎之又慎:“王子不遠千里前來阻殺在下大姐,若在下不前來報答一番王子的隆情厚誼,豈非心中有愧?”
她雖這樣說著,似主賓之間的寒喧之態,在朗達磨“好說,好說。”的話聲中,卻驀然腳下發力,足尖一點,似刀鋒出鞘般撲向了朗達磨。不同於她往日的輕逸曼妙閃避之態,這一擊帶著你死我亡的決然之姿。
朗達磨手中長劍迅然來擋,卻已覺疾風撲面,眼前閃過那少年面上劇變之色,已見她疾速朝後掠去,眨眼間又立在了廟門口。
人的一生之中,總會有某個犯傻的瞬間。
譬如被恨意衝昏了頭腦的安小七,這幾日奔波在西州的大街小巷,探尋刺客的蛛絲螞跡,概因未曾與強敵照面,全然忘記了自己的獨門兵器還在吐迷度手中。
方才出手之際,她人在空中翻飛,習慣性的去摸腰間烏骨素扇,不防摸了個空,陡然想起這一節,心中禁不住直罵娘:吐迷度這渾蛋可是想要本少的命不成?
只是朗達磨先前與周紫文對敵之時已然受傷,此招只求自保,不求斃敵,她才能全身而退。
但她這一下兔起鶻落,朗達磨右側一名紫色臉膛的中年男子已朝著他嘰哩咕嚕說了一長串話,從他焦急的語氣與猙獰的眼神來看,約莫是勸朗達磨殺了眼前女子。
回紇王宮守衛正四下搜捕刺殺大周使者的刺客,既然行蹤已洩,朗達磨又豈是心慈手軟之輩,只聽得他一聲令下,他身邊那另外五名刺客各自抽出腰間長劍,朝著華鸞素逼來。
華鸞素來時心中本就揣著一團烈火,這般險境也未曾熄滅,倒也不覺有多可怕,安閒一笑,意態悠然先一步揮袖向外行去:“此地逼仄,不如在下與諸位撿個寬闊些的地兒切磋切磋。”風姿清妙,氣度高華,倒真似三五好友切磋武技,決非生死對頭以命相搏。
說是切磋,在場諸人並無一人真蠢到以為這是搏技切磋之爭。她不過將將行出十來步,已聞得身後刀鋒破空之聲,心中默數兩聲,等那刀鋒堪堪要劈過頸子之時,她卻如煙霧一般散去。那漢子一招劈空,後背已捱了她一掌,下盤也真正扎的穩,居然只是輕輕晃了一晃,顯然皮糙肉厚,並未受得重傷,已然扭身來襲。
華鸞素暗歎這漢子內家功夫深厚,偏又體重如牛,一掌撼他不動,還欲再擊之時,身周已有四把劍從不同方位攻來,將她上中下三路齊齊封死,眼角餘光之中,朗達磨已坐在了廟門石階之上觀戰。
朗達磨此次所率乃是吐蕃王宮的一批高手,在斬殺周紫文時,已被大周來使護衛擊斃大部,也是損失慘重,形同兩敗俱傷。他歷年與周紫文在戰場相搏數次,是以對這位對頭並不曾輕敵,此次折損了王宮一批精衛,總算將她擊斃,也不枉他千里擊敵,長途跋涉。
回紇與大周互為兄弟友邦,吐蕃與大周之戰,回紇多有相助。朗達磨此次所行,一則斬殺大周名將,二則令大周對回紇生出不滿,依著大周安平王極為護短愛女之心,周紫文死在回紇西州,回紇與大周之戰迫在眉睫,一箭雙鵰,確是條妙計。
可惜天不從人願,此刻他尚不知周紫文雖是重傷,卻保住一線心脈,並不曾斃命。想至此,他唇角浮起一抹得意的冷笑,朗聲道:“聞聽大周安平王此生育了九位子女,如今折兩個在回紇,卻也無甚打緊吧?!”
他這話甚是無理,九個兒女形同兩掌十指,無論斷了那一隻,對於親孃來說都是痛徹心肝。只是華鸞素久在江湖,並不曾因他這一句話而形有所動,摳起腰間玉帶之上一枚玉子,激射而出,她的認穴點穴功夫奇準無比,這一擊之下,只聽得一聲不備的尖叫,五人圍攻的圈子已被她開啟一個缺口,身形一閃,圈中已不見了她的蹤影。
朗達磨拍手讚道:“好俊的輕功。聞聽中原武林有門輕身功夫,可追花逐月,原來並非虛枉!”
那五個吐蕃人被她激怒,哇哇叫著再次欲圍了上去,但華鸞素方才身在圈中已是驚魂一回,差點被五把劍刺個對穿,哪肯再如了吐蕃衛士的願,只滿場遊走,尋機出手。她輕功卓然,認穴功夫又準,只因這五個吐蕃人內家功夫極高,若與五人同時比拼內力,結果可想而之。是以她決不肯犯險做出折敵八百,自損三千之事。她心中自然也是知道,
報仇雖是大事,可長姐周紫文決不願看到她拿命來報此血仇。
這五個吐蕃人雖然被她的輕功繞得有些頭暈,可他們劍法出眾,內力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