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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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今天又有一批宮人要離開了,約莫是在正午的時候,阿植可以裝成離宮人員先行出去,然後再做打算。
阿植蹙了蹙眉:“可每天都會清點出宮人數,核實準確了才准許放行,這……”
然桂嬤嬤同她道:“奴才在宮裡過了一輩子,已不打算出去了。”
阿植垂了垂眼睫,伸手握住桂嬤嬤的手,她卻往後縮了一縮。這位老人服侍了三代人,到頭來,卻……
桂嬤嬤道:“慶州王宮對於奴才而言乃是最好的歸宿,奴才如今即便離宮,也無處可去了。”
阿植沉默了會兒,將幾件東西收拾好,看著時辰還早,便打算再去和管儀道個別。他這些天一直閉門謝客,就連容夫人前去探望,也被婉拒在殿外。
阿植知道自己在這場賭局裡越走越遠,勢必會與想要遠離這場賭局的管儀分道揚鑣。
可她還沒來得及到管儀的寢殿,桂嬤嬤便匆匆趕了上來。阿植轉過身,看著一臉焦急的桂嬤嬤蹙了蹙眉:“桂嬤嬤有事麼?”
桂嬤嬤伸出手去,攤開了掌心。
阿植對於小暗條這樣的東西分外敏感,她連忙拿過來,從細竹管裡將紙條抽出來,迅速展開看了一眼。
她神色驟變,拉近了桂嬤嬤問道:“誰送來的?”
桂嬤嬤神色也頗緊張:“奴才方出門,便看到有人從上頭丟了個小東西下來。”阿植連忙看向屋頂,然卻空空蕩蕩什麼都沒有。厚厚的雲層壓在宮殿之上,顯得分外壓抑。這天氣怕是要下雨,若是天氣驟變了,那船隊一定不會出發,她可以多出時間來查清楚這個字條是誰送來的。
她不能輕易跟著船隊走了,送字條的人告訴她梅聿之根本不在南島,而就在離她最近的地方——慶州天牢。
阿植要被逼瘋了,到這個節骨眼上了誰會送這種字條?!
她快步往管儀的寢宮走,頭頂的天空慢慢亮了起來,這一場雨,看樣子是不會落下來了。阿植咬咬牙,到了殿門處,又遇見上回攔她的那個宮人。管儀依舊是任何人都不見,她也不例外。阿植狠下心,站在殿門處對著裡頭大喊:“管儀你出來!”
裡頭毫無動靜,阿植握了握拳,又喊道:“你不出來我就一頭撞死在這裡!”說罷作勢就要去撞柱子。那名宮人連忙去攔她,她對桂嬤嬤使了個眼色,便狠狠地一腳踹了上去,桂嬤嬤一把暫拖住那宮人,阿植便推門衝了進去。小腿處的舊傷隱隱作痛,阿植壓下眉頭,直奔管儀的床榻。
管儀躺在床上安安靜靜的,彷彿什麼都沒聽見一般。阿植的心一陣抽痛,她過去搖了搖他,伸手慢慢搭上了他的額頭,再緩緩往下,卻沒了鼻息。
阿植的手僵在那兒,眼眶酸脹得發疼,她覺得自己都快要喘不過氣來了。她強作鎮定地從旁邊的櫃子裡翻出一把鋒利的匕首,剋制住微微發抖的手一臉沉靜地坐在床榻旁的軟墊上,對著剛剛衝進來的宮人道:“去喊容夫人過來!”
那宮人明顯是被她給嚇著了,看了看榻上的管儀,突然有些不知所措。阿植深深吸了口氣,看著嬤嬤道:“桂嬤嬤,去找容夫人。”
桂嬤嬤雖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何事,卻立刻轉身出去了。
阿植努力平定自己的情緒,左手握住匕首,慢慢伸出受傷的右手,去握住管儀冰冷的手。
這是她頭一次,看著一個人死去。前幾天還有著氣息的一個人,就這樣轉瞬之間變成了一具屍體。她和管儀之間再沒有交集,從此對於他,只剩下微乎其微的記憶。
她的心仍是一直抽緊著,彷彿是被極寒的天氣給凍得化不開。她謹慎又剋制地哽咽了一聲,卻又生生將哭聲嚥進了肚子裡。預想過無數次的結局,如今攤在面前,卻仍舊不能接受它。
她腦海裡閃過一瞬的混亂,那微妙的空白讓她覺得難受。容夫人來得比她預想中要快得多,方聽到腳步聲,她便警覺地將匕首頂著喉嚨,站了起來。
容夫人本是快步走過來的,結果卻倏地停住了。她身後跟著的兩名宮人,顯然也有些發憷。阿植環顧四周,狠下心道:“其餘人都出去!”
容夫人佯作鎮定地示意宮人都出去,並勸說阿植放下匕首。阿植聽到殿門被關上的聲音,盯著容夫人道:“第一件事,管儀去世了,我要將他帶走。第二件事,告訴我梅聿之在哪裡。”
容夫人卻顯然不吃她這一套,篤定她只是嚇嚇人而已,便沉聲道:“將匕首放下!”
“我沒什麼好怕的,反正都已經被親孃拋棄,且到現在我的親孃都不願意承認我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