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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在相府門前,並不是意外……”
雲靖說一陣再歇一陣,半晌繼續道:“當年,本是打算進相府探聽訊息的,我料到了會有人救我進去,卻沒料到那個人會是你……”
雲靖接著咳,卻仍是繼續斷斷續續的說著,彷彿那咳離他很遠,漆黑色的眸色中,僅餘下千依揹著的身子,那一眼,註定了千依的一生,亦註定了他的……
“阿靖,不要說了,過去的便是過去了,你只是我的阿靖。”千依驀然回身,一把抱住雲靖,再不肯鬆手,雲靖只任她抱著,眸底閃動著微微的溫柔。
千依哭了半晌,聞聽他壓抑著的悶聲低咳,慌的鬆開了手,抬手輕拍他後背,語聲慌亂:“阿靖,你怎麼樣了?”
雲靖咳嗽緩了下來,輕輕抬手撫摸她的臉:“不哭了,千依。”
……
雲靖咳了好久才昏昏睡去,千依替他掖好了被角,靜靜坐於床畔,往日那雙深深埋藏著傲然與沉忍的眼,那張如雕刻一般輪廓深刻的臉,曾幾何時,是沉俊的,是鋒銳的,此是在暗色的帳篷內,陰晦籠罩在他面上,千依靜靜望著,猶如頭一天認識他般,縮在袖裡的手止不住微微顫抖。
良久,千依才離開帥帳,李諾守在帳篷外,見她出來,忙躬身見禮。
千依擺了擺手,只讓他帶著去太醫的帳處。
隨從她一起來的,左右院判俱齊了,除了留了幾個新進來的新太醫外,宮裡的太醫俱到齊了,連帶著幾個軍醫全在一處帳篷裡。
千依進去的時候,已經只剩下安太醫和右院判種太醫和一個面色沉重的軍醫在裡頭,三人面色凝重。
軍醫不認識她,兩位院判都是認識她的,見她進來慌忙行禮。
千依只擺了擺手,肅然望著三人。
千依不語,安太醫環顧了下三人,只得躬身啟口回道:“娘娘可是來問陛下的症狀的?”
千依點點頭,木然的神色,袖中的手卻不自禁覺得冷透,似要僵硬。
“啟稟娘娘,陛下的病情,臣和幾位大人商討了下,好在初期的時候有軍醫的藥看護著,臣等已經另外配了一副方子,按照此方服用,臣等相信陛下的身體定能慢慢好起來的,陛下乃真命天子之身,定有上蒼保佑。”安太醫頓了頓,“只是……軍中將士……之前並未料到會有這麼大規模的瘟疫發生,所帶藥草並不多,即使之前已經派人去鄰近府縣購置了,傷亡的將士怕是……”
安太醫沒說完的話千依自然明白,但只聽了前面幾句便深吸了一口氣,雲靖沒事的。他會沒事的。
千依揮了揮手,示意安太醫稍等,手指扶著桌案穩了穩身形,輕聲喊道:“李侍衛。”
千依話方落,李諾便走了進來,千依閉了閉眼,緩解了頭上的沉重感,吩咐道:“李侍衛,帶幾位太醫去見司馬將軍。”
李諾點頭,微微看了眼千依,千依點了點頭,僵硬地扯了個笑容,李諾這才放心地帶著人出去。
傍晚的時候,司馬繼業便來見了千依,為了陛下的安全,建議御駕先行。畢竟這裡是瘟疫的發生地,若是一個控制不好,會越發的蔓延,雲靖的身體有不得丁點的威脅,雖然不適宜長途潑涉,但也需先離開了此地,何況蠻奴的威脅已解,有司馬繼業在這裡也能讓人安心。大捷的訊息已傳了回去,雲靖身在宮外,此事卻是萬萬不可洩露的,不管如何,都是要儘早回去的。
千依點頭同意了,回到帥帳的時候,雲靖已經醒了,千依從身後侍衛手裡接過藥碗,揮手讓人退了下去,把藥擱在案上,輕手扶起了他。
千依動作輕柔,深怕弄痛了他,這才轉身去取藥,先抿了一口,藥已經不燙了,這才給他服用。
雲靖定定的眼神望著她,偶有隱隱的光彩閃過,只道:“千依,那時候,你便是這樣照顧我的。”
六年前,那個衣衫潦倒的男子,千依不知道他姓甚名誰,只深深記住了他暈倒前那猶如溺水望見浮木的眼神,一如母親遠遠望著那個偉岸英挺的是她爹爹的男子……只是,母親不曾如他一般喊了那麼一句:救我……
千依端著藥碗的手頓了頓,抬眸回望他,似怨似嗔:“我救了你,你卻拐了我……”
雲靖含笑,蒼白的面色露出些微溫色,薄唇輕抿,乾澀的唇角在湯藥的潤溼下,略顯水色,微微揚起的嘴角有著愉悅的弧度。
那藥很苦,千依只抿了抿,卻覺苦得厲害,那回的安神湯她少加了味甘草也未覺這麼苦,千依不由蹙了蹙眉,卻不見他眉頭動一下,費力地喝完了整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