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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可是臨到緊要關頭,不露出一點真本事,莫不是真的要被追根究底了。
這位李涵李大人,三年前就是這一幅脾氣,三年後,他的樣貌雖沒什麼變化,但他的野心,卻不容別人小覷。
半靠在竹簾上,她透過半開的簾子,看著窗外的細雨。江南,多是雨季。像霧似的雨,像雨似的霧,絲絲縷縷纏綿不斷。
千里鶯啼綠映江,水村山郭酒旗風。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樓臺煙雨中。
蘇安寧不知為什麼,每逢江南雨落,便會忍不住想起這首詩。或許,是因為太過相似的情景;或許,是因為最近太過寂寥;又或許,是自己太過想念了。曾經從白鴿的信件中接到過有關司空玄機的訊息,她只知道那個人,處在這江南眾多的寺廟中。不過到底是哪一座寺廟,她便不得而知了。
此刻正值暮春,清風如許,神采飛揚。就連那吹皺了一池的碧水,也微微的綻開了底蘊。薄霧濃雲愁永晝,瑞腦銷金獸。那天邊的雲彩正慢慢地聚集起來,鼓脹著滿腔的水汽,佔據了這江南水鄉的上空,濃密的大雨隨之而下,煙雨迷濛,讓人不禁妄自興嘆。
那山外的青山,樓外的高樓,都籠罩在這一片溼漉漉的濃霧之中,雖說這在江南是常見的景象,卻也不禁讓急著趕路的人們煩躁不已,更何況,是在這樣一間小小的茶寮之中?
茶寮雖小,但總比得上在外淋雨。蘇安寧一邊喝著茶,一邊用手指敲打著桌面:“這天原本好好的,卻下起雨來,說是江南多雨,看上去也不過如此。李大人這身行裝,莫不是要去哪兒上任吧?”鵝黃色的翠衫緊緊的包裹著她那瘦弱的身子,那雙娥眉微微的皺起,看上去,似乎很愉悅的樣子。
“江南一向是多雨,也沒什麼可大驚小怪的。”李涵接過店小二遞過來的新茶,慢慢地呷了一口。“我這次從洛陽出來,不過是四處看看而已。看蘇姑娘急衝衝的表情,看上去比我還著急?莫不是,你那書齋出了問題?”他顧左右而言他。
“其實我也懶得管姑蘇城裡的那些瑣碎的事情,這次去杭州,不過是找個朋友而已。怎麼,李大人想刨根究底不成?”她放下手裡的茶,額頭上沁出了薄汗。指尖微微的往回縮攏,她拍了拍行歌的肩膀道,“小行子,下樓去看看我們的馬,可別淋溼了。”從李涵一進來,她就發現行歌很不對勁。或許,是她多疑了吧?總覺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疊加在一起,沒那麼簡單。
行歌微微點了點頭,絳紫色的長袍向後緊縮,清瘦的個子,套著如此肥重的大衣,看上去的確有些寬大。等他站起來,沿著二樓的扶梯走下去之後,外面的雨,漸漸地停了。
“江南的雨,來得快,去得快。山雨欲來風滿樓,果真是這個道理。”蘇安寧腰間的鈴鐺叮咚作響,她微微笑道,“這天,果真悶得慌啊……”她站起身來,扶欄遠眺。
茶寮外的雨水已經漸漸停止,但屋簷走廊上還掛著點滴的雨絲兒。那陣陣清風吹打在她的臉上,好似一幅潑墨畫,彷彿人也身在畫間,心情也開始隨之澎湃起來……
李涵狹長的丹鳳眼微微地攏起,三年不見,原本呆在司空玄機身邊的一個小小的丫頭,也變得如此沉穩起來。他倒是要看看,這個丫頭,此番帶著一個如此古怪的師弟來杭州,到底目的何為?
今次他來杭州,不過是替當今聖上整頓朝綱。江南水鄉,雨水氾濫,兩河堤壩決堤,這並非是小事。他雖為王爺,但總不能拿著俸祿而無所作為。今番朝廷上下全都看著他一人,如果治理不了兩河決堤之事,估計聖上也不會給他好臉色看。而且狄仁傑,哼……
想到這裡,他的眉頭又微微地舒展開來,既然這丫頭落到自己的手裡,不如用上一用,這丫頭,不要像她師父那樣,太過聰明瞭。太過聰明,只能聰明反被聰明誤。
於是拿起手中的扇子輕輕地扇了起來,走到蘇安寧的旁邊,道:“三年不見,蘇姑娘好大的變化!”正說著,他瞥見樓上的行歌,正呆愣愣地靠在門廊外面。“這位行歌小弟,是你的師弟?”
“恩。”她輕輕點了點頭,繼續說,“昨天剛認下的,看上去,很不錯的樣子。”
李涵略微有些吃驚,這些年,他選出來的門客,都是先從四周各地精挑細選出來的。不光要知道他們的身家背景,就連他們的祖先,也要查得一清二楚。這蘇安寧,莫不會太過大意吧?不過,這樣才有趣不是嗎?
“的確很不錯。不過我聽說,這黃河兩岸又決堤了。”他招呼著小二換了壺新茶,然後再叫了兩個小菜,黝黑的眸子微微往外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