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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這城裡出了這麼大的事兒,你是最後一個才知道的啊。年輕人呀,別老悶在家裡,要悶出病來的!”她有悶在家裡嗎,她每天早起晚睡的不就是為了賺那白花花的銀子嗎?
靠近街口的那醉紅樓的花牌姑娘如意輕搖著團扇,嬌滴滴的笑道:“蘇大少爺,您還真是貴人多忘事。您說這蘇州城多大的一塊地方,您老也不常來坐坐。您說說,這被人救走的魏姑娘有我如意好看嗎?可惜那,人家那是正經人家,又被那公子哥看上了,娶進門還不是正妻。哪像我們這些可憐人吶!”喲,你還真想被贖身吶,就你那樣,你贖人家還差不多!
於是蘇安寧瞪大了眼睛張開了嘴巴藉著她那張纖細的嗓子嚷嚷道:“你們都給我閉嘴!我蘇安寧不就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三天不出門,四鄉五鄰不認識。我忍到你們啥了!聽來聽去不就是城裡出了個美麗的姓魏的差點被那老李頭拿來當小妾卻被一瞎了眼的公子哥給救了的姑娘嘛。啊!竟然一個個都跑到我面前說,我不過是一個書齋的管事,又不是什麼包打聽!”
於是街坊鄰居們都拍了拍她的肩膀暗自嘆息:“小蘇啊,不是我們不幫你,你這是後知後覺啊!像你這般年紀輕輕的,老守著這個書齋,你小子也該想想你那成親的事兒了!”
蘇安寧半懂不懂地撓了撓頭,揪過一個人的耳朵大聲嚷嚷道:“我成不成親關卿何事?就算我姓蘇的守著這個破書齋,也不過是為了混一口飯吃。你們這都是嫉妒我。嫉妒我!喂,木頭,你倒是說句話啊!”
“你自個兒惹的禍,自己解決。”
於是已經頭疼萬分的蘇安寧蘇大管事在心裡打起了小九九,話說她也沒和這些人有過多大的交情,她惟一在書齋做過的一件事就是和別人閒聊。那所謂的那些裝訂成冊開始定時定量發行的什麼江湖異聞錄,不過是瞎裡忙活的產物。見鬼的她真成了神仙了!蘇安寧不禁癟了癟嘴巴,大不了放下書齋落跑。反正這有間書齋她也呆膩了,換個地方更好,人生地不熟的更好辦事!
既然已經確定拿什麼姓魏的女大夫就是自家的師父司空玄機,那什麼瞎了眼的公子哥兒是墨家大少,那她還不趕緊走人。她蘇安寧還傻呆呆的留在這裡等著別人宰割啊?師父啊師父,您老人家一定要保佑你唯一的徒弟我成功落跑到杭州城,這可是關乎了你家弟子的身家性命啊!
於是在一個夜黑風高的夜晚,有間書齋閣樓雅間裡的燭火是昏昏暗暗看不清的時候,青衣的蘇安寧點了點手裡拿大袋的包袱,又放了幾疊白花花的銀票哎自己的衣袖中。“反正不拿白不拿,拿了也白拿。這間書齋本小姐海帶也幹了三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這五百兩的銀子,算是給我的遣散費得了!”嘴裡嘀嘀咕咕的說著,清秀的不高不矮不肥不瘦的他慢慢的將一根繩子望床頭上那麼一套,然後打了一個死結。
“我說這會兒出門還真像個賊,真是……”唸叨完這些,她迅速地背棄了紅木桌上的包袱,拉著那半粗不粗的繩子,整了整自己的青色腰帶,開啟窗戶往外面望了望。還好是在三更天,這城裡大部分的人都睡了。得,等我出了這蘇州城,找間破廟睡上個安穩覺。
三更天,正是落跑的好時機,清瘦的個子便空落落的往下滑去,等她成功落地之後,也不管這繩子放在這裡是否有礙觀瞻,摸了摸自己拿半飽不飽的肚子,某蘇開始往城外走去。
“嘎吱吱——”青衣的蘇安寧一推那破舊的大門,破爛的陳年紅漆廟門便應聲而開,還附帶了一陣塵土飛揚的灰塵。
她用衣袖掩鼻輕輕的咳嗽了幾聲,往裡面望進去。斑駁破碎的佛像,搖搖晃晃好似欲倒不倒的紅木供桌,還有那灑了一地的碎木頭和掛在那遍地是灰塵上的蜘蛛網,就連屋頂上也露著白月光……
果然不復當年那天上地下獨一無二的城隍廟啊……
哎,這廟裡怎麼多了一樣東西?
蘇安寧有些瞠目結舌的看著裡面多了一個衣服穿的破破爛爛的東西——看上去年紀不大的樣子,瘦削,黑髮,面板蒼白甚至帶著一副死人臉,面色蠟黃,好像水土不服的樣子。不過她欣賞他那雙眼睛,大大的很有精神。不過話說回來,這個人,大半夜的躲在一間什麼也不是的破廟裡,所為何事?
再定睛一看,這個東西的腳邊還有一塊大大的石頭,石頭上放著一把生了鏽的匕首,那把匕首的方向,正好指著自己?冷夜、破廟、還有那一把看上去殺不了人劫不了財的匕首,天啊,難不成他想自殺?想劫財?劫色?
算了吧,就算自殺了劫財了劫色了也不管她蘇安寧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