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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裝扮成這副樣子……”
“九歲。”
“為何?”
“父親被殺,家破人亡,性別於我而言,根本毫無意義。”
“凌空大人知道?”
“是他領養我的,教我命理之術,奇門八卦,五行醫經。對於我來說,師父是一個奇人。”
“那師父的終生大事,也是他替你定下的?”
“是。”司空玄機頭也沒回的回答道。“好了,問了那麼多,你該說說,今天那突然出現的管事,到底應是何人了吧?”
“師父,你算不出來?”蘇安寧微微的偏頭,略作思考狀,看著衣袖上落下的枯葉,他故作深沉,“我覺得吧,他就是那墨家的大少爺。”
司空玄機笑道:“不管他是誰,和我一樣,只是墨懷松的一顆棋子罷了。這世間,誰都是誰的棋子,誰又都是誰的主子。只不過有些人掌握得了自己的命運,而有些人,只能做趨炎附勢之人罷了。”
說完之後,便衝著蘇安寧眯了眯眼睛,信手反背身後,向著不遠處的水榭走去。
“哎?”蘇安寧大惑不解,師父他到底是何意思?
“你啊,還是再跟為師學兩年吧……”幽幽一聲長嘆,司空玄機看著不遠處的燈火,用著嘲弄般的語氣講到,“小安子,請客的人來了。”
“那師父我先走了,請客喝茶,真是好雅興呢!”蘇安寧癟了癟嘴,語氣中有些憤懣。她總覺得這山莊裡處處藏著野心,搞不定哪一天,某些無關緊要的人就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了。
何處合成愁?離人心上秋。
手執玉簫站在水榭之中,司空玄機心緒有些翻騰。所謂“園林巧於因借,精在體宜”,在這也不過與此。這山莊裡多的是假山和池沼。或是重巒疊嶂,或是幾座小山配著竹子花木,只覺得身在山間。至於池沼,大多引用活水。一個池沼一個模樣,總是高低屈曲任其自然。還在那兒佈置幾塊玲瓏的石頭,或種些花草,倘若真在夏季或者秋天,那真有種“魚戲蓮葉間”的感覺了。
偶有一陣微風吹來,吹動了水榭的簾帳,清風慢搖,到底別有一番情趣。
“司空先生在想什麼,那麼入神?”手持一杯清茶,墨玉衡不溫不怒的說著。彷彿對於他來說,沒有什麼事情是值得生氣的,因為值得他生氣的東西,從沒在這世上活過一盞茶的時間。
“也沒什麼可想的,只是覺得您身為這山莊的管事,未免也太過於輕鬆……”幽幽的嘆息,讓此刻身著白衣的男子,更和這夜色融為一體。
“喔,怎麼說?”將一杯新煮開的熱茶一飲而盡,墨玉衡唇間的笑意慢慢退卻,明亮亮的眼眸中,有的是戲謔的目光。“司空先生在命數這方面是行家,早間在山莊外面區區就已經領教過了。不如先生給區區算下,我為何如此空閒?”
司空玄機覺得冥冥之中有一隻手將他的心臟緊緊的攥住,喉嚨突然間乾涸起來,他靜靜的看著坐在離他不遠處的那名怡然自得的墨家管事,嘴角開始有些蒼白。算不出來,他算了很久都算不出來。司空玄機從沒有如此狼狽過,就連當初在洛陽城裡,被官兵團團圍住的時候,他也能安然泰之。只是如今,如今獨獨面對這個人,他突然有種無措的感覺。
“墨家大少爺,墨玉衡,年方二十二歲,十二歲那年突遭其難,而後下落不明。三年前回到御閒山莊,莊主及其信任之。江湖人稱——御劍書生。其餘之事,未明。”這是司空玄機在凌空齋所記江湖風雲人物的書錄裡的一段話,只知年齡,姓名,家世,其餘的一概不知。這是他成名以來,唯一一次失敗,亦是慘敗。
他靜靜的站在那裡,默默的看著眼前笑的風淡雲清的男子,道:“只怕管事的不是管事,而是墨家的大少爺,御劍書生墨玉衡吧?”
“恐怕你早已心知肚明瞭吧,司空先生。哦不,是司空姑娘。”墨玉衡細細的觀察著眼前這個人,臨危不懼,不驕不躁。身為女子,卻經歷了太多的坎坷,“司空姑娘今番的這場好戲,也該是演到頭了吧?”
玄機沒料到此人竟會識破她的女兒身,從小到大,她都快忘了自己是一個女子。她只知身為凌空齋的人,除了算計別人,就是算計自己。今朝去算計他人,為的是牟取利益,而後卻又算計自己,為什麼是活的長久。在凌空齋生活了那麼久,久的她都快忘了,今夕是何夕了。
司空玄機道:“墨大少爺,如果沒有什麼事的話,茶也喝過了,話也聊得差不多了,玄機就此告辭。”
墨玉衡眉梢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