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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轎邊等著十娘上轎的僕役打扮的人可沒十娘這麼好性,已經冷笑:“真以為除了海匪就有平安了?那些外洋來的紅頭髮藍眼睛的,仗著自己的火器好,搶起這些商船來,比那些海匪還厲害,這些海匪在還能和他們抵擋一時,若海匪真被剿的乾淨,靠了朝廷這些兵,真是……”
話沒說完已被十娘打斷:“有你這樣不知禮儀的嗎?”呵斥完了十娘又轉頭對那兩個笑道:“小价無禮,還望兩位海涵。”一直沒開口說話的另一個商人嘆氣:“雖說這些海匪時有出來搶的,可若沒有他們,這外洋的那些就進來了,這到底是什麼,真是不明白。”
十娘已經進了轎中,聽到後面一句,眉頭也皺了起來,外洋來的那些,自從在南洋那邊站穩了腳跟,這些年常派船往這邊來,說的是要做生意,但和明搶沒什麼區別。只是忌憚著這邊還有些勢力,不然只怕就如當年倭寇一樣直衝進來,十娘按按太陽穴,那些兵,和自己這個匪,又有什麼區別呢?
此時轎子已經到了客棧,這客棧也是和龍澳島有來往的人開的,十娘沒有多話就進了房,掌櫃的親自送上熱水,劉老八倒了杯茶:“蘇掌櫃的,你也別忙活了,我們也不要這些,倒是要打聽打聽。”
蘇掌櫃應了幾聲,那眼還是往外面瞧去,跟來的人早走到走廊那裡,蘇掌櫃這才坐下,換了凝重的神色:“前幾天那小後生來的時候,我尋了個由頭,帶他進去瞧了王家姑娘,又塞了銀子給衙役,王家姑娘在牢裡還好,只是她是重犯,看守的很嚴,也不知帶了多少人手來?”
聽到瑞兒還好的信,十孃的心已經放下,劉老八已經喝乾一壺茶,聽到蘇掌櫃這樣問,乜斜著眼瞧向他:“蘇掌櫃的,雖說我們也是自家人,可是有些話,不該問的不能問。”蘇掌櫃愣一愣,接著就道:“是,是,是我疏忽了,只是這要花銀子救人,這個節骨眼上,只怕也沒人敢收。”
十娘輕敲桌面一下:“這不防,只要人好好的,比什麼都好。”蘇掌櫃又應幾聲是,外面有人敲門,是夥計送酒菜來了。蘇掌櫃親自接過酒菜往桌子上擺:“這一路上都辛苦了,這些權當我給各位接風。”擺好酒菜又提起酒壺給十孃親自遞了杯酒,又說幾句這才走了。
等他走了,劉老八這才看向十娘:“關押的既這樣緊密,我們強攻只怕是不能了。”十娘仰脖喝乾了酒:“沒什麼,我早有了法子。”說著又傳來敲門聲,劉老八不由嘀咕一聲:“這個老蘇,肯定又忘了什麼東西。”
說著起身開門,出現在劉老八跟前的卻不是蘇掌櫃那張老是笑的和彌勒佛似的臉,而是一張生氣勃勃的年輕臉龐,劉老八不由一愣:“阿保?”阿保已經走了進來。
十娘放下酒杯,笑著對劉老八說:“你當阿保和他們一樣被抓去了?”劉老八一拍腦袋:“瞧我這糊塗的,阿保這麼機靈,怎麼會被抓去呢?”
阿保已經坐了下來,聽到劉老八稱讚自己,只是靦腆一笑就對十娘說:“一嫂,那地道已經挖的差不多了,只是離牢房還有一段距離。”十娘輕輕搖頭:“不怕的,只要挖到牢裡面就好,到時出來,趁他們出其不意之時,拿了人就走。”
阿保嗯了一聲,劉老八聽的眼睛一亮:“阿保,你從哪裡又學了這個挖地的本事?”阿保呵呵一笑:“我哪有這本事,不過是在縣牢房旁邊租了房子,然後還有兩個人日夜不停地在裡面挖土,我只在院裡煮飯聽風聲罷了。”
十娘已經對劉老八轉頭:“你去和他們說,今夜備齊刀槍,來八個人就夠了,還有兩個人守在客棧裡面等著,剩下的人都在船上待命。”劉老八領命正要去時,阿保站起來滿面通紅地說:“一嫂,你看今晚能不見血就不見血,再怎麼說,他們也是我的鄉親。”
十娘知道阿保本心善良,雖落了這行,但每次出海,都不去搶遠行的商船,而是去和那些外洋來的兵船打交道,甚至有些時候,還會去護著那些被外洋來的船搶來的商船,也被鄭一郎說過幾次,稱哪有這樣做強盜的,但阿保總是不改。
能說這樣的話也屬正常,不由放柔聲音說:“我們這行不過是救人,並不是要殺人,當然動靜越小越好,你放心吧。”阿保努力點頭,劉老八已經又進來了:“一嫂,不如你就在船上等著,這裡既有了阿保,事是不會出的。”
十娘搖頭:“我既來了,哪有等著的道理,況且救出了瑞兒,只怕還要去趟楚家。”聽到提起楚家,劉老八不由猛拍下桌子:“對,就該把那楚家上下全殺了,給瑞兒出這口氣。”
十娘何嘗不想這樣呢,不過一切都要等到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