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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
十娘心念一轉,剛想說話,楊若安已經低頭對林先生行了一禮:“林掌櫃的,我受命所託,不得不把你家人關進牢裡,置你骨肉分離,然我說話算話,既要保你平安,就要做到。”
說著楊若安掀起衣襟,從腰帶上取下一個玉佩,遞到林先生手裡:“你拿著這個,去尋寧都司,他是我知交好友,你說這是我的遺願,他定會助你。”陽光照在玉佩身上,十娘一眼看出這玉佩是當年楊家下聘時候的,合起既為雙魚,分開各為一半,這塊是楊家收的,另一塊?
另一塊當年在自己被奶孃賣進青樓的時候連那些隨身帶的珠寶一起收走,後來抓到奶孃,砍下她頭顱之前,十娘也曾問過這塊玉佩的下落,奶孃一語不發,聽楊若安的口氣,另一塊玉佩竟回到哥哥手裡,世間萬物,都是這樣來來去去。
十娘思緒一收,朗聲道:“楊大人,你視死如歸,也算條漢子,把他押起來,等外洋人來時,殺他祭旗。”十娘話音一落,周圍的人發出歡呼,已上來兩個人押走楊若安,林先生手裡還握著那塊玉佩,眼卻看著十娘,眼裡有祈求,也有擔憂。
十娘回頭看林先生一眼,已經有人在旁說道:“一嫂,這樣出賣弟兄的人,要他何用?乾脆把他和那個官關在一起,到時一起砍了,也消消氣。”十娘揮手止住:“罷了,他是做爹的人,心疼自己的兒子也是常事,就放他回去,只是從此之後,若龍澳島再有什麼外人來了。”
十娘低頭看著林先生:“縱然你走到天涯海角,我都定、斬、不、饒。”最後四個字說完,十娘伸手抓住林先生的衣襟,輕輕一扔把他扔到來時的那艘小船上,跳上船一個人把小船搖離了島。
十娘處置完了,心頭那不知什麼時候泛起的惡氣這才消散,笑著對阿保道:“你立了大功,該預備酒席,大家痛快喝一頓才是。”有酒有肉,這是海匪們最高興的事,自然又引起一片歡呼。
本應歡欣鼓舞的阿保看著十娘臉上那稍縱即逝的一絲黯然,六年前十娘讓自己去放這個官兒的情形又浮現在他眼前,當初全都聽了,今日仔細想想,卻覺得沒有十娘說的那麼簡單,到底是十娘對他餘情未了,還是自己想多了?
阿保不知道該怎麼想,只是在酒席上別人敬來的酒一杯杯喝乾,不覺已然大醉,看著坐在上面,手裡照例拿著一小瓶紅豔豔的葡萄酒,不時往嘴裡倒那麼一口,臉上笑的開心,但眼裡沒有笑意的十娘。
阿保推開上前來給自己敬酒的人,搖搖晃晃地走到十娘跟前,瑞兒正在那裡和十娘說著什麼,看見阿保上來,瑞兒笑著道:“阿保,你也要給十娘敬一杯嗎?其實,十娘給你敬一杯才對。”
阿保舉起一根手指搖一搖,看著十娘:“十娘,我想問的是,你六年前不殺那個官兒,今日還是不殺他,難道是餘情未了?”這話一說出,十娘臉色陡然變了變,瑞兒有些不明就裡,站起來稍有點尷尬地道:“阿保,你醉了,說什麼瘋話?”
十孃的臉色也回覆正常,笑著起身,剛要開口阿保已經打斷她了:“十娘,我沒醉,我只想告訴你,我喜歡你,從來沒有變,如果你餘情未了,要隨了他去,我……”說著阿保有些卡殼,不曉得下面的話該不該說,瑞兒有些吃驚地捂住嘴巴,這是怎麼回事,在自己眼裡一直都是個小孩子的阿保會喜歡十娘,而且看樣子還是情根深種,這是怎麼一回事?
十孃的眼還是那麼深邃,似乎只一眼就能把阿保看進去,她臉上的笑容已經不在了:“你?你要怎樣?”這邊的動靜也引起下面人的反應,正在推杯換盞,喝酒划拳的眾人都轉頭看向這裡,所有的人都屏聲靜氣,等著阿保的回答。
阿保的臉紅的能滴出血來,方才還能理直氣壯問十孃的話,現在竟說不出來,撲通一聲,他倒了下去,閉上眼睛,十娘抬頭看一眼眾人,輕輕一笑:“他醉了,來個人扶他下去。”
本來等著看好戲的眾人聽了這話,又紛紛轉身喝起酒來,看著被扶下去的阿保,十娘喝了一口杯中物,平日覺得十分舒滑的酒,今日卻嚐出一點酸澀,阿保沒說完的話究竟是什麼?餘情未了?自己對楊若安,從來沒有情,又哪裡來的餘情?
第二天宿醉醒來,阿保不曉得該怎麼面對十娘,是當做昨日什麼都沒有說呢?還是老實把後面的話都說出來,徘徊良久,他還是起身穿好衣服,梳洗出門。太陽還是一如既往地好,阿保站在門前發了會愣,經過的人看見他都關心地問:“阿保,酒醒了?”
阿保嘴上唯唯而應,心裡卻有一絲空虛,託詞自己酒醉,究竟是十娘不想讓自己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