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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倦了,而且,”十娘用手撫一下小腹,那裡已經微微隆起。
看著十娘臉上那和平時不一樣的光芒,萬阿蛟覺得喉嚨被什麼東西堵住,又酸又澀,他聲音乾澀無比地問十娘:“值得嗎?”十娘笑了:“哈,我做事從來不問值不值得,只問喜不喜歡?做膩了海匪,翻個身去做做官兒,那有什麼不可以?”
十娘說的理直氣壯,萬阿蛟一個字也吐不出來,十孃的後半句話沒有說出來,況且,朝廷真要有異動,手裡還有這麼多的人,到時重新出海反了,又有什麼不可以?
太陽已經升的很高,十娘收回思緒,對萬阿蛟道:“我已經答應了瑞兒,讓她帶著她的人手離開,你是她的丈夫,看來也會和她一起走的。”萬阿蛟看著十娘,這個女子他從來沒看明白過,也無法明白,終其一生也只能看著她的背影,萬阿蛟吸一口氣,對十娘抱拳行禮,轉身離開。
腳步聲在十孃的耳邊消失,十娘還是站在那裡看著遠方大海,心中思緒如同大海一樣翻滾。耳邊又傳來腳步聲,都不用回頭十娘就知道是阿保的。一雙手搭上了十孃的肩,接著阿保的聲音就響起:“瑞兒要和萬阿蛟離開了。”
平靜的敘述不帶一點感情,十娘嗯了一聲,阿保的手握住十娘有些冰冷的手,說出的話帶有遲疑:“我沒想到,會是瑞兒先離去。”十娘這才轉頭看他,看著阿保的神色,十娘微微嘆了口氣,手反扣住他的手:“他們都會離開,只有我們在一起。”
我們?阿保低頭看著十娘那微微隆起的腹部,以後還會有他們的孩子,一家三口,再不分離。
瑞兒和萬阿蛟在三天後離開龍澳島,跟隨他們走的還有他們手下兩千多人,二十多條船隻,此行是往南洋去,雖然說下南洋已經下了很多次,但這次是一去不回頭。碼頭上送別的人沒有了喧囂,反而有些沉悶。
十娘看著瑞兒緩緩走進船艙,她的背影挺拔,腰身苗條。有什麼東西哽在十娘喉頭,她輕輕叫了聲瑞兒。這聲呼呼很小,也不知道瑞兒聽沒聽到,但十娘能看到瑞兒那筆直的身子微微抖了抖,接著就走進船艙,再不回頭。
萬阿蛟也走過十娘身邊,他看著十娘又是拱手一禮,從此後山海相隔,再不見面。興兒一手牽住一個妹妹,經過十娘身邊的時候臉色變的很複雜,海珏彷彿一夜之間長大很多,臉上看不出什麼變化,小玉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不過哥哥姐姐不說話,她也不說。
只是經過十娘身邊的時候小玉突然說出一句:“姨母不和我們一起走嗎?”海珏漲紅了臉拉一下小玉,十娘彎下腰摸一下小玉的臉:“以後小玉要聽話。”話沒說完,興兒已經拉著妹妹快步走進船艙,地上有大大的水痕,不曉得是海浪打上船呢還是興兒流下的男兒淚?
最後上船的是黑老大,被囚十年,他的鬍鬚已經全都變白,曾經滿身的腱子肉早已經垮了下去,除了一雙眼還清亮,別的全都改變。看著船邊的十娘,他有些憤恨地開口:“女人果然就是女人,好好的海匪不當要去做什麼官兒?”
十孃的下巴高高抬起,眼裡滿是對他的蔑視:“我是這片海的主人,也才有資本被朝廷招安,你,能行嗎?”黑老大被這句話嗆的咳嗽起來,卻無言以對。
他腳步踉蹌地走上船,被船頭守著的人推進船艙,就算被放了出來,他也不過就是跟船前往南洋尋找他的女兒,所有的雄心壯志早已變成煙雨不可追尋。
船緩緩駛離碼頭,碼頭上的人並沒散去,再過些日子,這裡會迎來另一隻船隊,那是朝廷派出的船隊,接受招安之後,他們就不再是龍澳島的匪,而是官兵了,從官兵到匪,究竟會發生什麼事情,沒有一個先例可以告訴他們。
感覺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自己身上,十娘臉上露出笑容,儘量用平靜的語氣說:“走回去吧,再怎麼望,他們也不會回來。”此去就是永別,十娘把心裡一閃而過的黯然抹去,眼從海上重新轉回身邊的人,再沒有說一個字帶頭離開碼頭。
人總是這樣來了又去,時時感傷就不能去做別的事情了,還是往前看,去追逐那未知的未來。
官兵們的船隻在瑞兒離開後的一個月後來到龍澳島,帶隊前來的除了楊若安還有寧展鵬。楊若安返回府城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去面見總兵告訴他龍澳島的人要歸順的喜訊,趁著總兵大喜,再要求放出寧展鵬,幾乎是把所有功勞都歸於寧展鵬。
衡量了輕重緩急的總兵在沉吟之後把寧展鵬放了出來,本要上奏朝廷彈劾寧展鵬的奏本也成了替自己請功的表章。在表章中說的花團錦簇,寧展鵬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