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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著藤條趕著滿院子跑,可她就是害怕這樣的寧靜,害怕這樣不帶任何感情的理性,好像所有的事情都不應該發生任何的偏差,必須按照預定的軌道發展,稍有差池都會陷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而今,傅遠太忙,忙到連和她吃頓飯的機會都很少很少,更別提教育她。也不知道傅昊是什麼時候接過傅遠的‘職責’,也許是從她上大學起,也許更早,是從高三那次還沒有開始就結束了的愛戀,反正她永遠逃不掉的是那種讓人看不透的目光不寒而慄的語氣。到底是父子!而唯一不同的地方或許就是傅昊的眼神要更犀利,幾乎讓犯錯的人無地自容。其實他也是有心軟的時候,高中畢業那年,她想學表演,跟母親趙雲翎說,沒用,她只能去找傅昊。她知道她很難像其他人家的妹妹一樣對著哥哥撒嬌,而且那個時候他剛和杜知音離婚,情緒不好,在家裡很少開口說話,可她真的很想學表演,所以試著對他說出了心裡的想法。那大概是他這一輩子唯一一次那麼認真的看她,距離一點也不遙遠,就像是尋常人家的兄妹。
傅昊也似傅遠一樣,拿著灑水壺給花房裡每盆花都澆了水,卻不像傅遠一般看著傅小影說話,而是背對著她,看著最中間的那一盆白玉水仙,吐詞清晰且流暢。
“加上上次在酒吧,這個月,你鬧了兩次了。”
不帶任何感情,彷彿在說著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可傅小影分明感覺到了周遭的空氣都在一瞬間涼開了。她做不了任何解釋,任何的解釋也都只是多餘。
傅昊停了很久,然後慢慢回過身,看她的目光也像是倦了,大概是對她太失望,他說:“轉業吧。”
她身子瞬間僵硬,看著他,一個反對的字都說不出來。
傅昊說:“爸爸本來是不同意的,但是長久這樣下去,對你們單位,對爸爸,對我們家都不好。”
她幾乎失去了所有的感覺,反正什麼都是對別人,從來和她自己沒有關係。她覺得累,有什麼東西再無形之中給了她太多的壓力,讓她喘不過氣。
晚上吃飯,她沒有胃口,兩歲多的小侄子傅日朗說:“姑姑,吃肉,肉好吃。”聲音還不太流暢,仰著一張笑臉看著她,眼睛長得很像傅昊,也不知道長大了會不會也和他一樣。
趙雲翎盛了碗湯給她:“不想吃飯就喝點湯。”然後又盛了碗給傅日朗,“朗朗,這個湯奶奶熬了很久了,你要多喝點哦!”其實她也就四十七八歲,加上生活富足,似乎是沒有什麼可操心的事情。她面板很好,一雙杏眼比傅小影的那雙看上去要更加嬌媚,只是不大愛笑,也不怎麼喜歡說話,什麼事情都看的很淡的樣子。
康肅麗連忙給趙雲翎盛了一碗:“媽,您也趁熱喝。我讓人從加拿大給您帶了花旗參,明天就讓王阿姨燉只雞,嚐嚐味道合不合。”
傅小影看了康肅麗一眼,真是典型的北京人,不說進門沒兩年就為傅家添了個男丁,就單看處事也比杜知音要更勝任長孫媳婦這稱謂。不知怎麼的,她突然覺得挺沒意思的,康肅麗這樣維持著這麼大一個家族的門面沒意思,杜知音之前那樣唯唯諾諾的生活沒意思,於是隨便找了藉口就出門了。
她開著車在大街上四處晃悠,無意識下居然晃到了單位。她看著門上那一行大字,發了好半天愣,終於開了進去,然後上到辦公室。
這是她第一次晚上來辦公室,平日裡上班,她也總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其實也不是她不想每天按時上下班,而是一開始所有人就把她套進了一個圈子裡,因為她的不同,所以給她不同的待遇。久而久之,她也就懶得去融入他們,或者說,根本融入不了她們,然後過上一種只有自己的生活。
她的東西少得可憐,能帶走的裝不滿一個箱子,抽屜裡放著半包咖啡粉,她沒拿。那曾經是葉至謙最喜歡的,也是她最喜歡的,後來也一直喜歡,只是再喜歡的東西也要學著去割捨。就像是大二那年,她突然愛上了山楂,每天都要吃很多,就像是吃鴉片一樣上癮,然後某一天,蘇程程問她,為什麼這麼喜歡吃山楂,她竟然答不上來。於是,她決定戒掉山楂,開始的時候很難,堅持到一個月的時候,她突然發現自己好像完全忘記了曾經那麼瘋狂的喜歡過山楂這件事。
她給童希照、舒寶樂和蘇程程都打了電話,也許這樣突然的離開,她最該給這三位大學時代的同窗好友一個交代,畢竟她們曾經在一起經歷那麼多苦與累,酸與甜,那些揮灑著青春與熱血的激情幾乎讓她忘記了一切傷心的過往,一心一意投入到那簡單的生活中。只是這樣的生活也結束了,那麼快,那麼突然,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