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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總管走到兩家席前,道:“新郎從者婦之餘,新娘從者婿之餘。”
於是兩邊侍從行動起來。先讓兩家人盥洗,然後把矮桌上的餐盤都分別送過去。這意思是文家人要吃我剛才剩下的菜饌,而寧家人要吃文禾剩下的。標明親家從此為一家,兩相通好。
堂下賓客一片恭賀之聲又響起。我穿過鳳冠樹椏般空隙望去,只見一片桌席,老少爺們。寧蔻兒的呆雁、陶玉拓的表姨父都依稀可見其間。我在心底裡有那麼一刻,以為自己看到了皇上。他就立在那些人的後頭,前院入廳的門口,樸素的直裰佩玉,雙眸正如月光,揹著手無聲地望向我。而他身旁,站著永遠溫和地胡黽勉。他們的身後,還有,花嬌娥、陶玉拓、潘雲騰、徐瑤、清歌……
“珞兒?“文禾低低在我耳邊喚,“怎麼了?”
“……沒什麼。”一切都消失了。終歸是幻影。眼前仍然是一片黑壓壓好奇、冷漠或深不可測的目光。
“賓客開席。我們可以回去了,”他在禮服底下拉住我略微發涼地手,聲音異乎尋常地溫柔,“……夫人。”
第四卷 終之卷 第六章 良宵
又一套行禮完畢,終是辭了眾人,要往新房去。
文老爺子把文禾留了與幾位重賓說話,我一個人讓紅珊翠珠引著到被改成新房的文禾房間裡。已經是夏曆三月,這房裡卻仍透了微微清冷,也許因此,寧老夫人和寧蔻兒她們聯手把一切溫暖的裝飾元素都用上了:羅帳朱紗自不必說,連箱櫃漆色、燈罩桌布都一一換掉了。整間屋子瀰漫暖影溫香,桌上紅燭對蠟,長芯金火。床上鋪了厚厚的羽褥,內外室間帷帳放了,紅珊把翠珠遣出去候文禾,她自去浴房準備水。我摘下鳳冠,揉揉痠痛脖頸,慢慢環視一週,仍然恍如夢裡。
“大夫人,水好了。夫人去沐浴,紅珊便退下了。”紅珊走到我面前,“請好好歇息,明早要拜長輩,紅珊來叫大公子和大夫人。”
“我很不習慣你這樣稱呼我,紅珊。”我實話實說。
“那,反正府內就您一位夫人,就稱呼夫人吧。”紅珊微笑。
“文禾明日也不用上朝麼?”
“此為親假,老爺說陛下給了五日為期。五日後公子才歸職。”她回答。
“這事情有些倉促,我很多細節還不清楚。也罷,夜也快深了,你也乏了,回去休息吧。”我說。
“恭祝夫人與公子安好。”紅珊退身出了帷帳。
我聽得房門關上,便起身褪了新衣,去浴房裡洗澡。這一天精神緊張勝過身體勞頓,忽然放鬆下來,就睏倦不已。
“珞兒。醒醒……”有什麼在夾我的臉,我疼著下意識一拳揮過去。
“丫頭!”拳頭被握住,“你成心氣我的是不是?你想讓我明日烏著眼眶陪你去拜父親麼?”
“嗯……”我懶懶撩開眼皮。看見文禾一副又好氣又好笑的表情,疑惑道。“你怎麼在這?”
“幸好我在,不然你就溺斃在浴桶裡了。”他搖搖頭,站起身,拿過一條大巾,“披上。去床上睡。火都熄了,水冷,況且你傷口才剛癒合,再泡下去可不單要風寒。”
我低頭看見自己還不著寸縷地浸在水裡,便接過他手裡的大巾,想站起來卻腿軟差點栽倒。
“我就知道。。。”他低低笑一聲,“讓為夫來幫你就是了。”
“趁火打劫。”我一邊嬌嗔道,一邊在他彎下腰來時攬住他頸項。文禾身上有淡淡地酒味,混著屋裡薰香的味道。令人恍惚。他自輕輕抱起我,蹬開浴房門,側穿過帷帳。傾身將我放在羽褥之上。
我拉過窗裡緞面被子蓋上,隨即感到文禾也重重靠過來。
“去……洗澡。”我迷迷糊糊說。
他不回答。過了一刻。我覺得頭髮被拉扯得不舒服。抗議道:“文禾,你壓到我頭髮了!”
他還是不回答。
我氣哼哼睜開雙眼。握住腦後髮絲挪過身子衝他正要發飆,卻看見他已摘了梁冠除了外衣黑履,中衣中褲半臥在我身邊,兩手分別輕捏著他與我的一綹長髮,正在仔細地打一個同心結。這頭髮順滑光溜,想打結又不纏亂實在不易,他抿著雙唇,全神貫注擺弄著。
我注視他鄭重而專注地神情,許久,依依喚他道:“文禾……“
“同心而結髮,結髮以終老。”他終是弄好了,托腮倚靠枕上,把結好的髮梢舉給我看,“珞兒,今日起,你我結髮為妻。這是屬於你我二人地禮儀。”
我把同心結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