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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人的,韃子攻了宣府,有骨氣的當然要奪回來,宣府兵家重地,不可失卻。再說雖然是慘烈,死了那麼多人,可是聽說還是明軍勝了嘛。”
“勝了又有什麼用,聽說那一片連活人都沒幾個了,勞命傷財的。不知道那個舉國期待的文侍郎還活著呢不,我看啊,他最是好戰,這種人死了也好。讓我們過幾天安生日子吧。”老男人長嘆。
紅珊把手裡布匹重重往櫃上一砸。驚得兩個男人回頭望她。
“可也不能這麼說,”年輕男子又接了話茬,“這滿朝裡頭,有幾個眼睛放在韃子而不是自己人身上的?他們家財萬貫,打仗了可願意拿出一文錢?不管是賊兵還是韃子兵,都不會因為咱不想打他就不打,是不是?這朝內啊,要是沒有幾個願意打肯親自上陣打殺地臣子,大明啊……哎。”
“只是陛下太難。上手接了這爛攤子,也是兢兢業業,求賢若渴卻無才可用,殺罪臣不捨又無可奈何。若是天下亡在陛下手裡,他可就冤破古今了。依我看,還不如儘早遷都,放了這天子守國門的意。我呢江南還有親戚,就投了去。”老男人摸著錦緞。
“你有親戚可投,我卻只有一方家眷在京師這天子腳下。天子若是南下,我們可就慘嘍!這世上要是多幾個盧大人洪大人,也許日子又不一樣了。”年輕男子掏出銀子,捲了三兩匹布,搖著頭說。“嫂夫人,怎麼跑前堂來了?”程丹墨手裡拿著一本賬冊從後面找出來,“可有入眼的料子?”
“我今日先不挑了。”我說,“光結賬吧。”
“出了什麼事?要是光結賬,還勞你跑來?我叫夥計去府上結就是了。可是身子不舒服?”他看著我。
“沒有。”我瞥眼看見那倆男人已經抱著布出了店門。
“那好。請跟我到後堂去吧。”程丹墨說。
結了月帳,我幾乎是帶著焦躁地心情催促轎伕回到了文府。入門後立刻穿院門幾重進房裡,拿了筆墨寫一封簡訊。然後叫齊之洋,送到皇城裡去。這封信是給彤戟的。但同時也是給皇上地。我相信對戰況,沒人比他更清楚。彤戟在傍晚騎馬來到文府。依舊便衣儒巾,身上揹著一隻長條背囊。我得了通報出來迎他時,他正將馬交給門房等著地皂吏。看到我,彤戟笑了笑。上來行禮:“夫人可等急了?”
“我倒是沒想到你來得這樣快,蔣指揮使應當是職守繁忙的。”我也笑笑。
“還好。”他看了一下四周,“請借個安靜之處說話。”
“好。”我帶著他去文禾地書房。
翠珠正在書房裡擦桌椅,見我們進來,行禮退了出去,留門不關。
我聽得她走遠了,方才請彤戟坐。
“我不坐了,夫人先看這個吧。”他解下身上地長條背囊,開啟來給我看。
“這是……”這貌似是奏摺吧?他怎麼能把奏摺拿來的呢?
“這是剛剛送到不久地文侍郎宣府戰況奏報。陛下看過之後叫我拿給夫人過目。奏報午後到的,陛下拿著奏報自己在御書房裡又悶坐了一個時辰,所以我直到現在才過來。”他把奏摺遞給我。“請夫人過目,然後我還要帶著它回宮覆命。”
“好。”我立刻開啟奏摺來看。
第一行便是工工整整的“宣府奪城大捷報”七個字。我是多麼熟悉這字型。
我抬頭看看彤戟。他嘴畔噙了淡淡笑意。說:“這才是第一手事實闡述。夫人可還擔心麼?”
我的確鬆了半口氣,只是半口。剩下半口要讀完才知道能不能松。
奏報中文禾從出師之日起。簡明扼要地講述了數日內情形。領兵逼近宣府,中途同時調集延慶衛、懷來衛及保安州兵馬,整編一日,三千精兵先至。又大同各處招募礦工數百,同時囤積火藥,集中壕橋、雲梯、炮銃,迅速猛烈攻城。而礦工攜火藥開地道以入,破壞城牆。地道入兵數人,鐵甲蒙面,與宣府城內明民起事。用裡應外合之術,合而擊之。此番炮攻、攀城、炸城、內攻四者一日內齊發,速度奇高,內巷戰者與外攻伐者無數。建虜鐵騎,攻大於守,一時失措。明兵馬兩萬餘戰後剩餘五千,城內明民損失近半,建虜死傷慘重,破門退出城池又失十之二三。宣府奪回。
我心驚膽戰地看完了奏報,抬頭問彤戟:“他沒有提他自己。”彤戟失笑地說:“這可是文侍郎親手書寫?”
“正是。”我恍然,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太過擔心他。”
“彤戟明白。”他接過奏摺,原樣收好,“我三日後啟程往長洲,煩請夫人寫封信給清歌為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