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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眾人頷首之際他便帶我離開了雅座,跟著小二往三層去。彤戟悄無聲息跟在五步之後。在行至一廂房門口時,小二對門內道:“主人,文公子宋姑娘到。”然後推開門讓我們進去。
原來裡頭是這酒樓的老闆。
文禾回身對彤戟說:“但請在外等候。”彤戟點點頭。
這廂房裡坐著一位老者。花白鬍須,織錦緞襖,臉上皺紋如同葉脈,像是經受過滄桑之態。
小二在我們身後把門由外關上了。文禾走上前跪拜:“義父。”
我隨他拜。但聽老人溫和地說:“都起來。”
文禾跟我起身,恭敬站在老人側,說:“義父沒在宅中,卻在這裡。孩兒本打算稍後去拜見的。”
“我老頭子等不及,反正無事便自己溜達過來了。”他慈愛地看著文禾,接著又打量我一番,“寧超信中描述不假。怪不得文起兄要那般得意,瓔珞姑娘可了了我和文起一樁大心事!”
原來這就是寧超和寧蔻兒的父親寧遠昶!他可是文禾救命恩人。“伯父稱瓔珞就是了。”我疑惑,“我哪有了二位伯父什麼大心事?”
“文禾在文家排老大,他若不婚,文秉文乘也不可婚。他今有了你,文秉文乘也得解脫,你說,是不是了了大心事?”寧老爺子含笑道。
“伯父說笑了。”我見他不拘玩笑,也放鬆許多。
“你們京師之事我也瞭解一二。文起兄說你們成婚之日不會太遠了。到時瓔珞入文府夫人位,紅珊也納了妾,兵荒馬亂經年,文禾你就別再總往外跑了。”他又說。
“孩兒不納妾。”文禾面無表情。
寧遠昶無聲注視他一刻,然後問:“你還在記恨紅珊的姑母?”
文禾不回答。
“姑母?”我困惑地看寧遠昶。
“這麼說瓔珞還不知道?文起不是說你已經和盤托出一切了麼,文禾?”寧遠昶斂了笑容,“你不說,是不是因為覺得自己也不夠磊落?”
“孩兒並未感覺自己何不磊落。”他生硬回答,“過去事了,只會徒增麻煩,何必再提。”
寧遠昶不理他,只轉過臉來認真地對我說:“瓔珞,紅珊的姑母便是當年的那穩婆。”
我驚異地睜大眼睛。文禾便是因此對紅珊態度冷淡的麼?
“那穩婆瘋病去世之後,文起自覺行為也有不妥。幾年後一對逃荒夫婦來投靠那穩婆,卻發現她已經過身。那夫婦便是穩婆的弟弟、弟妹,兩人終是病餓交加不久也過世了,文起在京中做官,陸氏正在長洲省親,得知此事,便收留了紅珊。”寧遠昶看了文禾一眼,“弱冠之後文起方才告訴了文禾他的身世。文禾本與紅珊脾氣投和,自小也寵愛這小娃兒,自弱冠之後,便日日疏遠。終有一日紅珊犯了過錯,燒燬文禾幾頁文稿,這人便大發脾氣,說出了心中芥蒂。紅珊知道了自己姑母與文家的過節,執意離去,陸氏卻此時一病不起,她照顧陸氏到最後。陸氏臨終前,讓文禾答應將來娶妻之後納紅珊為妾室。文禾,你當時可答應了?”
文禾一臉冷寒之色,默然不語。
“瓔珞,”寧遠昶繼續對我說,“他那脾氣你也知道了,以後這孝道你要替他盡到,他若不肯納,你這夫人有權作主。這是你婆婆最後的囑咐,切記。”
我望著僵硬站著的文禾。無言以對。對大明的男人們來說,這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孝道,婦德和一夫多女。可是我不能。我無法和別的女子分享男人,如果非要如此,我寧可離開,不要他。我並非鐵石心腸,不懂紅珊或者清歌的情意,但若文禾選的是我,我不會用同情之心去做那等寬宏大量之事。此事哪有按需分配?要麼給我全部,要麼徹底拿走。
“她做不了這個主。”死寂持續了很久以後,文禾平靜地說,“我不納妾。”說罷躬身對寧遠昶一禮,“孩兒還有事,先行告退。”起身拉著我便往外走,把寧遠昶詫異而生氣的喊聲拋在了身後。
第三卷 殤之卷 第一章 藥圃
文禾陰沉一張臉拉著我下樓。經過彤戟身邊時,我看見彤戟正凝望著對面廂房,見我注意到他,立刻收回目光,跟在我們後面。
我覺得文禾的手有微微的顫抖,忍不住將它握緊。他覺察到我的力度,側過臉來擠出一個笑容:“珞兒,我是想好好給你慶生的。”
“我知道。”我望著他的眼睛,“但是你更重要。”
他蠕動了一下嘴唇,又往前走了幾步,低聲說:“我們回家好不好?”
我立刻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