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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去拿我的梳篦。
我從鏡裡望著他溫存專注的容顏,只覺心頭一股暖意。但問題仍是要問的:“文禾,清歌為何會在這裡,你未曾告訴我。”
他眼也不抬地說:“她是你啟程後才到的,我也很意外。她獨身而來,也行了月餘,當時狼狽不堪,無處棲身,我便暫收留她。”
“胡黽勉都不知道她的去向,還曾找她,後來也離開了京師。清歌到底想做什麼?”我問。
“胡黽勉應該能找到清歌,他可不是一般人物。不過說到清歌的目的……”他嘴角一絲無奈,“你可還記得兩件事:第一,胡黽勉痼疾犯時清歌去找你看他;第二,最後一次聽清歌唱曲時,你說她自己寫的詞大有精進,必定是喜歡上了什麼人。”
也就是說,她是故意讓我去看她舅舅的,故意說她舅舅喜歡我。我覺得胡黽勉的確喜歡我,但是不是男女之情的那種喜歡啊。至於那歌詞……難道……我注視文禾的微蹙眉眼,說:“她喜歡你,文禾。”
“你可真有些遲鈍,珞兒,今日才發覺?”他呵呵一笑,把梳篦一梳到底,然後放回妝奩盒子,從後扶著我肩膀,看著鏡子說道,“做什麼繃著臉?”
當然是醋意。我翻翻眼睛,拍開他的手:“你明知道她喜歡你,還這麼殷勤關照,是不是有點過了?”
他伸手合上鏡子,把我的身子往後一轉,面對他,說道:“我是想送她去長洲,可是她不肯去,我總不能綁了她吧。我已經在尋胡黽勉,可是沒尋見。珞兒,”他彎下身子看著我的眼睛,“她心思可比你多,不好對付,我還是把她交給她舅父比較穩妥。”
“你覺得我很好對付,是麼?”我瞪著他。
他失笑地頷首,一本正經地說:“是,你比她好對付。但是用來對付你的東西很貴重,且只可用一次。”
“什麼東西?”
他捧著我的臉,輕垂雙眸,在嘴唇貼上我的之前,幽啞地說:“……真心。”
彤戟藉故去看屬下,其實出了門,到晚飯前才回來。我很奇怪他在南京是不是人脈廣佈,居然第一天就跑得不見人影。或者,皇帝還有什麼秘密事務讓他做麼?
晚飯我和文禾在他房中一同吃。清歌把書房弄得燈火通明,彷彿在辛苦勞作。文禾視而不見那映在窗格上的忙碌身影,只與我笑談南都市井樂事。
第二日我起床時候,紅珊對我說文禾已經去翰林院了。雖是閒差,他仍不隨意糊弄。我吃了早飯到前院去問李韶,果然,他告訴我,彤戟又出去了。我便立刻喚了冷廣,告訴他今日起密追蹤彤戟去向。
清歌整日在文宅走來走去,有時指揮那唯二的婢女們打掃擦拭,有時去廚娘那裡檢視,有時則待在文禾書房久久不出。紅珊皺著眉對我說:“姑娘,她當自己是誰呢?”
連不怎麼著屋的彤戟幾日後也在與我照面行禮時小聲說了一句:“那清歌姑娘不大對。”
文禾說,由她去,如果與她彆扭,她生些事來,以後胡黽勉也不好看。其實,文禾是怕胡黽勉怪我吧,畢竟他曾與我交好,且幫我攔住錦衣衛那一鞭。人情難得亦難駁。
只是年輕嬌豔如清歌,冷且自定,不憚他人而又總凸氣勢,實在也很像我時代的一些姑娘。青春和美貌是無敵籌碼,再加聰慧通文,才華橫溢,多少少年郎甘拜下風,我便恣意驕傲,又誰人能擋?
可惜這世上沒有萬能之矛,不克之盾。連看都看不清的深遠,要如何去奪得。
我端著茶碗望著那苗條身姿顧盼,暗自嘆了一口氣。
這時,冷廣來到我跟前:“姑娘,我跟上彤戟了。”
“他去了哪裡?”我回過身,才看見冷廣滿臉汗,正使勁擦著。
“唉,他太能跑了,我覺得以我的能力,他應該沒發現我,可還是繞來繞去,今日我才沒被繞丟,直跟著他到了——”他停頓了一下,摸摸鼻子,壓低聲音,“到了臥雲軒。”
“那是什麼地方?”我問。
“就是煙花之地麼。我說這彤戟是不是在那兒有個舊相好什麼的,沒準是去看她呢,一時好奇,我就也跟進去了。”他接著說,“後來果真看到一位絕色姑娘,當時她正表演,是那臥雲軒的舞姬。後來兩人便入了廂房去。不過據我看來,他們倆說話的樣子,倒不像是相好。”
“我曉得了。辛苦你。”我笑道,“快去沖沖汗,歇息吧。”
冷廣走了,我開始思忖彤戟的奇怪行徑。那個女子,難道會跟皇帝有關?
中午文禾便回了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