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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位份,我在她之上,論年歲,她又長我兩歲,對她,要如何稱姐道妹,是個難題。
“我們一起走一程,怎樣?”御*鮮少對我笑,還是堪稱友善的笑,我不得不懷疑友善的笑容背後定然有不友善的目的。
我與她攜了手並排走,路上遇見了同行的北堂昊與沐晨桀,一人滿意地笑,一人卻是愕然。不覺到了御*原先住的月影宮——這裡如今還是她的寢宮,裝飾與名字都沒有變。落葉滿階,我們踩著落葉一齊一步步往上走,她突然道:“桃夭,你就是太單純,才會吃虧。”
我忖度著她這是什麼意思,她卻自己朝後猛退,大叫道:“你為什麼推我?”我看到她從臺階上滾了下去,身體裡流出的血染紅了大片臺階和許許多多的落葉。
緊接著,宮婢,御醫,內侍,北堂昊,豔無雙,各色人等絡繹不絕,月影宮中前所未有地熱鬧起來。御*的孩子是保住了,人也只是受了皮外傷。母子俱安。而我,當今的昭儀,落得個千夫所指的罵名。
第二十一章 謠言
月影宮內,熱鬧非凡,宮人們通通退下之後,豔無雙與北堂昊一左一右,坐在床榻旁邊守著御*。
我佇立在宮門外,不知該走掉,抑或進去。北堂昊曾經失去過一個兒子,因此對子嗣的問題十分看重,而這一次,御*有意陷我於不義,不,共謀的,也許還有那個不再受北堂昊寵幸的豔無雙,我想,他一定不會原諒我了。
一些念頭,星星之火般在腦中萌發:我該不該自己請處分?我該不該,直接請求北堂昊將我驅逐出宮?這裡太複雜,太多的紛爭,而我,自來習慣了淡泊,哪怕我豎起了全身的刺,仍有人有法子將我的刺一根根拔去。豔無雙出身煙花之地,工於心計,御*自小長於宮中,也適應宮中爾虞我詐的生活,可是我,我本來不是屬於這裡的啊!
暮色四合,起風了,無邊的寒意包圍了我。又一陣風過,春雨乍來,雨滴澆在身上,我不由瑟縮了一下,冷氣,侵入骨髓。周圍是一茬一茬路過的宮婢或內侍,全是月影宮的人,除了投給我鄙夷的目光,沒人同情我。我扶著欄杆,艱難地沿著臺階向下走。
走完這一步,我又該去哪裡呢?皇宮雖大,卻沒有一個讓我覺得溫暖的容身之所。
那抹白色的身影在我最彷徨的時候出現,我看見沐晨桀打著傘,為我擋住雨。
“你還在?”我問。
“皇上要我等他,說還有要事商談。”他答,“你現在有身孕,怎麼還淋雨,很容易著涼的。”
他的語氣那樣平淡,淡得好像對於任何一個認識或不認識的人平常的關心。我心生*,未經思考一語脫口而出:“晨桀,其實孩子……”
“桃夭,我知道今天的事不是你的本意。”沐晨桀會錯了意,“你記著,以後永遠都不要輕易相信別人。”
“晨桀。”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又消失殆盡,身邊的人疏遠得異乎尋常,我竟不知該與他說什麼話題。
“你既選擇回到這裡,我便祝福你平安。”沐晨桀說出一句我期待之外的話。
“我……”我動了動*,解釋的話一句也說不出來。有時候,宿命因緣的種種,是那樣的殘酷。
還沒走到昭陽殿,我看到心語打著傘尋來。雨愈下愈濃,像一張密密的網編織在天地之間。我隨著心語回昭陽殿,倚在熏籠旁,依舊冷得不自覺地發抖。沒看到玉兒,我便隨口問道:“玉兒去哪裡了?”
“去看明妃娘娘了。”心語同情地看著我,“娘娘,你下一步怎麼做?”
“給我準備紙筆。”我說道。
“是。”心語恭順地取過筆墨紙硯來,我略一思索,提筆寫下一份自請處分的奏摺。在當朝,皇后一年中也只有在幾個大節日才可上奏,向帝王提出一些要求——這是皇后權力的象徵,而宮妃,一年僅有兩次機會遞交奏摺。
“交給李公公,讓他呈給皇上。”我對心語道,“去吧。”
“是。”心語領命而去。
做完一切的時候,我反而覺得一片輕鬆,無論北堂昊是什麼態度,罰也好不在意也罷,我都不在乎。我斜靠在榻上,抱著枕頭,不覺間沉沉入睡。我想我或許是真的太累了,醒來的時候,日上三竿。
我發現自己躺在寢宮內的床上,外衣與鞋襪俱已除去。心語進來服侍我梳洗,有意說道:“娘娘,昨晚皇上來過了。”
“皇上說了什麼?”我問。
“什麼也沒說。”心語道,“看得出來,皇上不怪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