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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點,一輛轎車緩緩停在羅藍住處前的馬路上。
萬籟俱寂,連天上的星子都不見半顆。莫靖遠有些疲倦的將雙手交放在方向盤上,下巴靠了上去。沒打算去敲她的門,不願驚擾她的睡眠,卻又忍不住先開車過來她這裡。他已經很累了,一大早還有課,實在不該還在這裡發呆,回去睡個好覺才是真正該做的事。
車子的引擎聲還在暗夜裡低咆,沒有熄火。他該走的,也是這麼準備著的,但身體卻懶洋洋的不肯動。或許,就在車上耗到天亮,心中掛念著那個白天在電話裡惹得他很火的傢伙,卻不願下車去敲她的門。
他不是來求和,也不是來示好,更不是來見她吃她排頭。這輩子他沒做過這些事,當然不會從現在開始。
他一直沒動,但她家的那扇門動了。隨著一條昏黃光影拖曳而出,半開的門後方,探出一張美麗臉蛋,是她!
為什麼這麼晚了還沒睡?為他失眠?不可能。雖然心裡想的是「不可能」的答案,但整晚顯得冷峻的唇角卻被春風給融化了。他還是在車上沒有動,但她已認出他的車來,接著快步向他跑過來,他緩緩按下車窗,當她跑到他跟前時,車窗正好搖下。
兩人靠著他車內的那盞小燈對望。
「要……要進來嗎?」無言了好一會後,她先打破沉默。講出口後,開始害怕,害怕聽到他的拒絕。
「要吃……消夜嗎?」他從身旁的座位上拿過一袋東西,裡頭有滿滿的食物。
「我還沒吃晚餐。」突生的一股委屈,讓她聲音帶著些哭意。
「很公平,因為我也是。」他終於願意下車。
天氣很冷,溫度很低,他碰觸到她冰冷的臉蛋後,才發現她身上穿的實在太單薄,拉超大衣包住她,對她道:「我們快進去。」
「我以為你會跟我冷戰。」她悶在他懷中說著。
「我何必。冰冷的天氣已經讓妳有足夠的冷顫,不必多我一個。」
「莫……」她嘆氣。
「嗯?」
「我很高興今晚你還願意來,我現在非常需要你。」
他沒應聲,進門後,被暖氣包圍,而他牢牢的將她圈圍在自己雙臂裡,仔細看著她泛紅且疲倦的雙眼,那裡頭有著淡淡的憂傷,非常無助。這模樣不可能是與他吵架造成的,他……對她還沒有這麼大的影響力。
「怎麼了?」他關懷的問。
「靖遠,可不可以請你跟我說……你支援我的夢想,支援我所有的決定,就算未來印證了我現在的想法是錯的,人生走得一塌糊塗,你還是願意當那個唯一支援我的人,盲目的支援。」
看來,她是與家人談過了,而且談得非常不愉快,毫無共識,彼此都不退讓。
「我說了支援,對妳有任何作用嗎?」他問得溫和平淡,讓人聞不出一絲絲索討意味,只聽得出關懷。
「在全世界都反對我時,我不怕對抗,可是我需要知道自己並不孤單。」她對他的瞭解一定比自己以為的多更多,因為她居然看出他的索討,於是回答得含蓄,也小心,不想讓他太高興。
「只為了不孤單?」
這樣還不夠嗎?她埋怨的瞅他。
妳認為夠?他沒低頭,從上往下看人的眸光好睥睨。
肚子好餓。她決定不跟他做無謂的意氣之爭,所以嘆氣,於是屈眼「我需要你的支援,因為你的支援會讓我產生義無反顧的力量。靖遠,請幫幫我,不要讓我屈服在家人的『曉以大義』下,讓我去飛……」
這女孩,此刻在他懷中,但在下一刻,就要飛走了。她的背後沒有翅膀,但正在期待他給她裝上去。如果,他願意當那個全世界唯一支援她的那個人,那她就有了翅膀。
他……很不想,非常不想。但即使是幾乎什麼都有的他,也無法常常的為所欲為,所以他只能在她渴望的眸光下,不大情願的說著:
「我支援妳。去完成妳對世界各種知識的好奇吧,反正生物科學界少妳一個也不會因此停止發展,妳參不參與一點也不重要,千萬別往臉上貼金。」
「你支援別人時,都會順便踹人家一腳嗎?」楚楚可憐的眸子當下「生氣」勃勃起來,非常不善的玻�鷀�邸�
他輕笑,不讓她掙脫,低頭吻住她的唇,並道:「可不,每一個ending都不該以淚水作結,那太煽情了。」
羅藍聽了,咭咭笑出聲,笑得好不誇張,為了忍住淚意,只好一古腦兒往他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