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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
她看到池杳冥的目光再次迴轉,落在她身上,似乎在仔細凝視,過了一會兒,他方才點點頭,道:“原來如此。”只是眼中的神色愈發淡了下去。
雪緋紅突然生出一種難言的尷尬和赧然,而心中對仇楓遠的嫌惡之情又增了何止一倍,她低眼看到衣襟下的淡綠錦囊,咬了咬紅唇,她雖知道這好不容易得到的一燈孤無論如何不能捨,卻感到無盡煩亂,很想立刻趕上仇楓遠,殺了他那幾只獒犬,再抽出袖中緋紅抵在他頸下,警告他不許再踏進這北峻山,若非仲逸風還需要這個人,她認為自己很有可能便一刀了斷了他。
玄天樓雪緋紅,不是可以讓別人利用的。
她沒有義務陪著池杳冥在這裡等待,雪緋紅慢慢踱了開去,自己不會離谷,他若想要因為此而找自己報仇,隨時過來便是。
她沒看到,在她轉身離去之時,池杳冥望著她的背影,眼中瀰漫著說不清的神色,有一絲沉痛、一絲自嘲,和無盡的酸澀。
全身的關節依舊像是要碎裂了,他想挺直背,卻不得不靠在椅子上,雙眼卻一眨不眨地望著前方,直至韋渡江重新出現在眼前。
“怎樣?”像是不敢問,卻必須知曉。
“暫時抑制了那毒性,”韋渡江慢慢地說,“夢蝶說,冷姨不得不用了當年配的那藥。”
池杳冥的身子晃了晃,他緊緊攥住扶手,聲音卻出乎意料在瞬間變得嘶啞,“可還有用?”
“那需要等谷主醒了才知。”韋渡江道,他有若心有餘悸般望了眼天空,“那隻鷹……是仇楓遠養來專門對付谷主的,對吧?”
“是。”
“可是……”
“聽到那鷹的嘯聲,我就知道他最終還是找來了,那麼多年,他處心積慮,莫叔叔尚在人世的可能早被他料到,馴了那樣一隻畜生來以特殊的聲音催發毒性,”池杳冥僵硬地道,“可恨我此刻方才才想到,那時候我只以為他是要用鷹來望谷內投毒而已。”
“可你畢竟想到那鷹是對谷主不利的,”韋渡江慢慢將手搭在他肩頭,“你莫要自責,說到底,這是我蠢笨,露了行蹤,若谷主……”他頓住,變了語氣,“為何我們要往壞處想?谷主他是時間少有的好人,老天自會保佑他。”
池杳冥慢慢抬頭看了眼韋渡江口裡的天,卻什麼都沒說,微微泛著淡藍的蒼穹落入他的眸裡,霎時失了顏色。
那悠然的青天,隔過這茫茫森嶺、看穿那矇昧悽霧,可能看到人世間尚有幾縷卑微的祈禱,用虔誠的姿態去乞求,挽留對它來說幾近微不足道的生命?誰也不知它是否真的將這些喜樂悲苦盡收眼底,亦或化作過眼雲煙的夢幻泡影,畢竟,蜉蝣於天之間,只能看到天的悠然,卻看不到天后面的世界。
9
孤鴻影
莫谷主睜開眼睛,望著床欄上精緻的雕花,又無力地閉了上去。
好像真的有十年那麼久了吧,可惜在這遠離人世的幽冥谷裡,時間於他根本就失去了概念。胸口一波又一波的痛楚已經不再那樣鮮明,甚至陷入了一種麻木,看來那個人使毒製毒的功力,何止又深了一層?
疏桐不在身旁,想來是倦了罷,然而床邊倒是的的確確端坐著一人,頭微微垂著,斜陽從他身後灑入鏤花窗格,青年的面容顯露出一種瑩潤的光彩。
雖然臉色還是蒼白的,可畢竟是年少之人啊。莫谷主想著,慢慢試著用手肘撐起身子。
他只動了一下,卻發覺四肢頹然無力,身下的床榻發出一聲輕響,池杳冥已經驚醒,看到莫谷主正凝視著他,又垂了頭,唇角低低蠕動了兩下,說不出話來。
莫谷主扯了扯嘴唇,抬手望他眼前晃了幾晃,“怎樣,身體還受得住麼?”
池杳冥的手指勾著輪椅扶手,眼中的神色愈發窘迫起來,莫谷主淡淡一笑,也只有在他面前,杳冥還偶爾像個孩子。
“莫叔叔,杳冥不孝,”他抬起眼睛,不知是不是錯覺,那雙眸子裡似乎有水光浮動,“杳冥該死,不聽莫叔叔的話,以至於……”他有些慌亂地俯身抓住莫谷主垂在身旁冰涼的雙手,“杳冥不求叔叔原諒,只要叔叔能好起來,我保證再也不做叔叔不準的事情。”
莫谷主靜靜聽著他的自責,頓了頓,輕嘆道,“說了半天,原來你還是不知道我在氣些什麼。”他抽出一隻手,將對面青年一直未打理的散發籠到身後,有些黯淡的眸子裡閃過一絲寵溺,“仇楓遠能找到幽冥谷,其實早在我意料之中,你和渡江又何必多心?”
“莫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