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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發出了那道指風擊中朱陵後,池杳冥的臉色就轉為了灰白,手下的木箱被他的手指摳出了五個凹痕,他淡淡瞥了眼四周懵懂的人群,左手伸進右臂的袖子內,取出了一根尺長的銀杆。“朱公子要用這些藥人來阻止我?”他問。
“只要三公子不妄自亂動,他們不會做什麼的,”朱陵斜斜退了兩步,“可以看出,三公子現下情況不是很好呢,方才強行動用真氣使出指法,牽動那根銀針所刺的經脈,只怕如今是五內俱焚的感覺吧?”
池杳冥卻似乎不想和他再多言廢話,手指轉動,風颺“嚓”地變做丈餘長短,猛然反射出刺目的銀光。
“三公子,他們還是活著的。”朱陵提醒道,“你不想讓北峻周圍的山民遭殃,卻來漠北屠戮無辜性命,算是什麼呢。”他的話並沒有質問的(炫)意(書)思(網),卻含著無盡的壓迫。
池杳冥反掌拍在木箱之上,若一隻鷂鷹般騰躍而起,白袂閃動,槍風呼嘯,瞬間將周遭的藥人盪出四五丈之遠,也就在朱陵展開摺扇擋住池杳冥淩厲槍風的同時,雪緋紅縱身側撲,右手前引,門縫之中的銀刀錚然躍回她的手裡,再絲毫不加停留地向一個方向擲出,刀鋒楔入石壁一個不易察覺的縫隙裡,另一側的石牆也吱嘎作響。
朱陵長嘆一口氣,摺扇在手中驀地合上,有如無數根透明的絲線連在他的扇子和藥人的四肢間一般,那些人的身上開始出現一道道的血痕,並且逐漸加深,深紫色的血液將將濺出,便已然飄來一陣令人作嘔的藥味。
池杳冥以槍尖拄地,再次騰身躍起,這次他閃身斜擋在一個藥人身前,風颺若銀蛟出波,剎那間迫近朱陵眉睫。
朱陵瞳孔收縮,他不敢保證可以避開這雷霆一擊,琅家二子的槍法均習自當年邊關有名的武將聞昊將軍,後又得大漠中異人加以指點,待得池杳冥到了幽冥谷,因保命所需而修習了內功,風颺槍攜武林中人的內力以橫掃千軍之勢直逼而來,朱陵下意識間只有後退。
接著,是瞬間的凝滯,池杳冥面上神情淡然,周身卻散發出泠然之氣,朱陵於丈餘外和他對視,恍惚裡他好像又是那個疆場上馳騁往復的少將,不怒自威。
他這樣一恍的遲疑,手指一瞬的輕顫,原先對著池杳冥身後那名藥人的力道便偏了開去,接下來但聞“嗤嗤”數聲,其他的藥人身上飛濺出無數血滴,若暴雨梨花釘一般密集而無從閃避。
雪緋紅按住山壁,正轉身時便看到了這樣的一幕,顏色詭譎的鮮血如雨幕般落下,石室中央,朱陵慘然而立,唇角似乎還有一抹微笑,池杳冥人在半空,風颺飛舞縱橫,將近身的鮮血俱都震飛出去,石室中瀰漫了朦朦的血霧,他的槍勢頓住,於落地的瞬間反手扯下身上的大氅,手指鬆開,那大氅便牢牢包裹在地上僅剩的一名藥人身上。
雪緋紅下意識地回沖,在池杳冥落地的瞬間將他接住,隨後合身撲了上去,把他牢牢地護在自己的身底,餘下的血雨噼裡啪啦地落到了她的背上,衣衫發出一股焦臭的氣息,後背便是一陣撕裂般的疼痛。
她輕輕吸了口氣,臉頰正貼在池杳冥的頸間,他的面板是駭人般地涼,那種涼意直直透入她的五臟六腑,和著背上的奇痛陣陣,竟也相得益彰。
她慢慢抬起頭,正對上池杳冥一剎那有些恍然的眼眸,隨即一隻修長的手攬住了她的腰,池杳冥輕輕撐起身子,喘了幾口氣,“不礙事吧?”他倆異口同聲。
愣了一下,池杳冥笑笑,隨即繃起面容,“你後背的傷……”
“皮肉傷而已,”雪緋紅打斷他,“是毒血,所以沒有關係。”
“但是,”池杳冥的眼光越過她的肩膀,“衣服破了啊。”
雪緋紅張口愣在那裡,這時才感到後背除了疼痛,還有一陣陣涼意,衣服被毒血腐蝕得把大半的肌膚都露了出來。她在山村,當著池杳冥換上衣衫時眼睛都沒有眨,此刻伏在他身上,瞧見他眼裡的微微笑意,臉卻有發燒的預兆。
池杳冥的大氅下是一襲白袍,他伸手解下了外衫,遞給雪緋紅,她愣了一下,“別,這麼冷,你身子受不了。”
“那你就要我這樣同你過去呀?”池杳冥微微笑道,“我可不是什麼柳下惠。”
雪緋紅臉上一紅,伸手接過他遞來的袍子搭到了身上,“那我們快走,好趕緊給你找件衣服來。”
池杳冥點點頭,又頓了頓,低首看了自己的腰脅,在雪緋紅反應過來之前已經伸手捏住了銀針的尾,驀然使力將針抽了出來。
雪緋紅不由得輕呼了一聲,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