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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用這般冗雜而麻煩的攻擊來擊退一個基本不會什麼武功的人,實在有些過了。
那個男子一聲不響地倒在地上,只會大口大口地喘氣,濃重的酒氣撲鼻而來,嗆得她一個踉蹌。
雪緋紅滿面嫌惡地轉過身子,對於這樣的小賊,她沒有必要花時間咒罵亦或是什麼懲罰,她去看仍然躺在地上的池杳冥,池杳冥半側起身子,右手尚未收回,他的眼睛停留在雪緋紅的身上,其間似乎流過一縷驚訝,隨後,他緩緩吐出一口氣,輕而無聲地,就好像是吹散了一層軟煙細霧般,頹然倒下。
抱起他的身子,男子甚至都未有她重,雪緋紅把手抵在他後背靈臺穴,將內力源源不絕地輸送進孱弱的體內,因為方才不顧一切地一指解開自己的穴道,池杳冥能護持住自己心脈的最後一縷內息也消耗殆盡。
有什麼東西極輕又極短地在心裡輕輕一顫,隨即消匿在平淡無波的心湖中。
有山賊土寇,附近就一定會有人煙。有名氣有道義的大寨子,劫的是無恥暴富之輩,宵小窮匪,便只能藉著幾分強裝出來的積威,欺凌周遭的良善百姓了。
雪緋紅是在夜空裡第一顆星跳出層雲的包圍時來到這個小村落的,土坯矮牆、泥濘小路,她叩響一戶柴扉,在靜夜裡突來的犬吠中等待門戶啟開的吱呀聲。
當那聲音真正響起的時候,對她來說無異於仙樂佳鳴。
她甚至忘記了自己曾開口說了些什麼,只知道當再次睜開眼簾的時候,觸目是一道破舊的青布幔,池杳冥躺在自己身邊,窗外,繁星滿天。
一個蒼老的身影顫巍巍地走過來,背後還跟著一個打扮的近似秀才的男子,雪緋紅方才想起正是這個老人給自己開的門,又主動提出趁夜幫他們找一名郎中,老人離去後,她坐在床上,卻抵不住白日一番折騰帶來的寒意和睏倦,就這麼小憩了一會兒。
那個郎中是村裡唯一懂得醫術的赤腳大夫,雪緋紅知道池杳冥目前最需要的也許是內力相送,然而苦在自己如今實在沒力氣再調動內息,只能讓大夫先瞧瞧他有否受了什麼外傷再說。
郎中許是被老人從夢裡拖出來的,此刻還有些睡眼惺忪,他定神看了眼床榻上的池杳冥,也沒有診脈,回頭吞吞吐吐地對著雪緋紅說:“姑娘,這位公子和您是什麼關係?”
雪緋紅一愣,又下眼打量了他幾眼,確定他並不像武林中人,也不記得何時有過類似的仇家,才道:“只是朋友。”
大夫一怔,連忙蹙了蹙眉頭,許是見不慣孤男寡女大半夜的跑到這村落裡的行徑,但見雪緋紅臉色冷淡,只得作了笑道:“那姑娘還是迴避迴避吧,這公子全身都溼透了,少不得得換一套乾淨的衣服不是?”
那老人不經提醒,晃悠悠地去櫃子裡取了一套男子的衣衫鞋襪,藍色的土布,卻是乾淨而嶄新的。雪緋紅點點頭,也向那個老人說了聲:“攪擾大伯了。”便出了低矮的木門,去到狹窄的屋院中。
她還不及在院中踱上幾步,便聽到屋內傳來那個郎中驚慌的叫聲,老人的呼吸也是緊促而清晰可聞的,雪緋紅心下一怔,兩步便衝回了屋裡。
那個郎中正倚了屋門喘氣,臉色煞白煞白的,老人看向她的眼裡也充斥著驚疑和不忍,雪緋紅把目光挪向床榻上的男子,他的上衣被褪了下去,單薄的胸膛可見些微的起伏,她緩緩地走進,油燈的微光裡,可以清楚地看到他身上無數的傷痕。
雪緋紅的目光在池杳冥身上逡巡著,一一掃過那些燙傷割傷撕裂傷,更有鞭傷烙傷碎骨傷,斑駁的傷痕似乎時日已久,更可能是因為在幽冥谷得良醫靈藥的緣故,已經大多顯得淺淡,只是由於當日所受傷勢之深,使得如今看起來依舊有些可怖。她的眼中沉下幾縷異樣,再次抬起頭時,卻又平靜冷淡,“先生,”她向著那個瑟瑟發抖的郎中道,“麻煩您了。”
郎中顫顫巍巍地走上前,他害怕自己今夜遇到的是個潛逃的窮兇惡極的牢獄犯,但是那個年輕姑娘眼中閃過的泠然寒芒,卻更是要比官府的搜查捕快更加令人毛骨悚然。
他只能戰戰兢兢把診斷的結果告訴那個姑娘,“這位……公、公子全身的骨頭都被敲碎過,關節也被扭斷又重接過好幾次,這次著了寒氣,定是極其難受的。”他驚惶地瞥了眼池杳冥蒼白的面頰。
像是要驗證這個郎中的話一樣,床榻上的池杳冥身子開始不停地抖動痙攣,甚至能聽到他緊咬的牙關裡發出的“格格”聲,他的手握成拳,指尖深深陷進肉裡。
雪緋紅坐在床邊,慢慢把他的手掰開,池杳冥的手便下意識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