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零度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找公子了,”小柳湊過去,從懷中掏出一張紙,“倒是師父要我把這信給你。”
“你真的拜渡江為師了?”池杳冥喜道,“他不是一直嚷嚷著不願意收徒弟麼?”他伸手接過那張紙,緩緩展開。
“蝶姐姐讓他收的。”小柳抿嘴笑道,“公子不在,沒人撐腰,師父只好收了。”
“原來如此,”池杳冥將紙張迎風晃了晃,瞬時只餘數片紙屑繚繞在指間,他回頭向小柳笑道,“早知這樣,我就不幫他了,谷裡原是隻有夢蝶治得了他。罷了,且麻煩你了。”
“沒什麼麻煩的,”小柳道,“我只在村口守候。”
“不必,你離了村,找個鎮子的客棧休息便是,”池杳冥搖頭道,“不用擔心我。”
他既然堅持,小柳便不再多話,轉了身欲走,池杳冥又道:“等等。”他從袖裡拿出兩個小麵人兒,遞給愣愣的少年,“谷裡沒人玩這個吧?”
小柳終究是少年心性,加之自幼生長在幽冥谷中,少見這些玩意兒,一見之下,歡喜之情溢於言表,喜滋滋地接了過來,方才施展輕身術離去。
笑了幾聲,池杳冥直到小柳的身形消失在林中,方轉過身來,剛抬起頭,目光卻定住了。
“雪姑娘。”他道。
雪緋紅站在遠處,面上毫無神色,恰似方才的少女一般。良久,她走了過來,身上已無方才扎紙鳶時的欣然,完全籠上了一層謹慎和淡淡的壓抑之氣。
“無波來殺你。”她淡淡地道。
“玄天樓仲樓主手下無波姑娘,”池杳冥點點頭,“止水神功果然了得。”
“看來你果然不似表面上看去那麼安穩。”雪緋紅的面容上已有一絲殺氣。
“無波姑娘未必是奉仲樓主之命來的吧,”池杳冥輕聲道,“玄天樓不是也接些滅口的生意麼?”
“那麼如此說來,想殺你的人不少呢,”雪緋紅眼中寒光一閃,“無波為誰來取你性命我不管,我只想知道,那個幽冥谷的少年前來,是不是向你回報玄天樓行動的?而你究竟,想要怎樣?”
池杳冥不答。
雪緋紅修長的手指緩緩搭上了他的肩井穴,這伸手的動作雖然緩慢,其中卻又隱了六種擒拿手法,直至她的手指觸上池杳冥的衣衫,才發覺他絲毫沒有躲閃反抗,那些暗含的手段竟是多此一舉。
“池公子要我使出些玄天樓逼供的法子麼?”雪緋紅的語氣平靜無波,卻暗藏深沉的壓力威凜,她於玄天樓中難免數次隨了銀魄去審問一些被囚之人,久而久之,連問話都帶上了不容置辯的詭譎。
一聲輕嘆從池杳冥唇齒間溢位,他的眼眸裡流波照水,卻絲毫沒有想說話的(炫)意(書)思(網)。
雪緋紅沒有遲疑,一股陰寒指勁從他肩頭侵入,正是昔日用在韋渡江身上的搜魂指。
池杳冥單薄的身子抖了幾抖,嘴唇本就是蒼白的,此刻就再也看不出還能有何改變,他攏在袖中的雙手似乎是微微顫著的,細看下去,卻彷彿只是袍袖被微風拂動的緣故。雪緋紅曾對數人使出過這般指法,縱然韋渡江已算一介堪能隱忍之人,但尚還沒見過池杳冥這般表情若無其事的,恍惚間她甚至覺得自己沒有催動內勁。
他的眸子依舊流光瑩瑩,透出一種嘆息和無奈,甚至唇角還帶著一抹隱隱的笑意似的。
雪緋紅頗有些受了侮辱的挫敗感,她咬了咬牙,使足了十成氣力,“你究竟暗中對玄天樓動了什麼手腳?你仍舊要不擇手段去救出琅衍,是麼?”
池杳冥似乎也感受到了痛苦的疊倍增加,他本就俱寒,搜魂指卻恰巧是十成十的陰寒暗勁,何況他舊傷尤存,雪緋紅怎麼也不相信他會突然間感知變得如此麻木。他身子的抖動有些明顯,頗似秋風中垂懸在枝頭的木葉,薄唇不再蒼白,甚至被他咬出了隱隱的血色,唯有眼神還是平靜的,他緩緩開口,聲音中有些隱忍、有些苦澀,“姑娘何必執念於昔時仇恨。”
“何必勞您費心!”雪緋紅冷冷道,“這樣看來,你我之間,不光門派糾葛,也算有了個人私仇在其中了吧?”
“雪姑娘,”池杳冥嘆道,“拿捏太子,終究不是什麼好事,須知天子一怒,血流漂杵。”
“你會那般好心為仲逸風擔心?”雪緋紅的唇角出現一抹冷笑,“你不是屢次攪擾我們藥醫閣的生意麼,甚至連玄天樓和朝廷的糾葛也數次插手,我本有一絲想法當你真是心憂天下蒼生,現在想來,”她的語氣彷彿浸透了寒冰,“池杳冥,或許之前我真的是高估了你,你次次暗中為難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