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說唄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當然。”看到了希望,眼睛開始發綠,像狼。
“那我告訴你,這個世界上有一句話,叫做——”
似有難言之隱,聲音越來越低,其實不用這樣誘惑,牛博的腦袋也會興奮地貼過來。
這可是他自己送上來的,不怪我,我就勢暴拍一下,“——沒事一邊涼快去!”
“嗷——”果然是狼嚎。悠揚的,繞樑三日。
出了門我還在想,原來腦袋拍起來像熟西瓜的聲音,手感也差不多。
樓門口迎面碰到飛奔的阿草,屁顛屁顛地舉著兩大盒草莓冰淇淋,見了我就大叫:“老公,我的那位老公呢?”宿舍管理大媽伸出貓頭鷹似的碩大頭顱,困惑地望了我們一眼,我估計她暈菜了。
“在涼快。”
走出宿舍樓,發現煙還夾在手指間,另一隻手鬼使神差地一摸,原來打火機就在口袋裡,於是點上,美美地吸一口。
風微微的,似有似無,卻一直刮進骨子裡,我的骨頭抖了抖,心也跟著抖了抖。現在有兩個“大利之人”待在裡頭,宿舍是不能回了,到哪裡去呢?想不清楚,漫無目的地任憑路牽著腳,不知不覺就到了山腳下。
只是到了山腳下而已,沒有上山,因為山上沒有風景,已經沒有風景了。
心裡空落落的。
不是貞元,不是貞而不元,是貞無可元。
今晚上決定不回宿舍了。
2、一樹早梅幽夢影
2、一樹早梅幽夢影
肚子真餓。看看錶,已經凌晨3點多了。
這才發現右手握筆的三個指頭已經發木了。任何人連續寫4個鐘頭的字,手指都會發木的。何況天還這麼冷。
有點虛脫地放下筆,往後一倒。
筆落在紙上,發出很大的聲音,嚇了一大跳。有點驚訝地環視四周,偌大的階梯教室空空蕩蕩的,寬廣得就像荒原。平日裡熟悉的黑板和桌椅都變得陌生起來,面目猙獰,在雪亮的日光燈下蟄伏著,安靜著,不懷好意似的。
窗外,非常、非常徹底的黑。
她心底裡猛然生起一絲恐懼。世界太靜了,靜得可怕。
難道萬事萬物都串通好了要隱藏一個陰謀?
以前不是這樣的。以前無論多晚,都有一盞燈是亮的,她知道,是為她而亮著的。所以她的心中總有光明,從無恐懼。可現在不同了,燈已經滅了。心中黑暗,世界便可怕起來。
因為太安靜而產生了輕度的耳鳴,幻化成奇特的聲音。日光燈的嘶嘶聲,血液加速流動的聲音,心臟的敲擊蹦跳聲,面板細胞死亡的噼叭聲,頭髮根微微豎起來的聲音,還有——腳步聲!
遠冰狂亂地一回頭,遠遠的,教室盡頭的後門邊,黑黑大大的站著一個人!
全部衝到大腦的血液慢慢四散,各流回原處,發白的臉開始正常。遠冰慶幸自己沒有叫出來,那樣很狼狽,太沒有面子了。
“高如晦,是你?”不肯定地問。
如晦大吃驚:“當然是我。怎麼?你這樣子好像不認識我似的。”
聽到人的聲音,恐怖散開,緊張的神經鬆弛下來,同時疲倦潮水般漫過全身。發現自己竟然是站著的,她跌坐下來。
白天和夜晚真的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白天認識的人到了晚上總是很陌生,至少顯得很奇怪;而屬於夜晚的人和事,在白天永遠也看不見,好像不存在。
白做黑時黑亦白,黑為白處白還黑?黑黑白白。
她習慣了熬夜,深夜的黑教室裡,永遠只有她一個人。這麼長久以來,如晦是第一個闖進她的夜晚來的人。
“猜猜我給你帶什麼來了!”如晦走過來,說是“猜”,卻遠遠就直伸出兩隻手,讓她一覽無餘。一隻手上一杯牛奶,另一隻手上兩個煮土豆。接在手裡,都是熱的。
“給我的?”得到肯定回答後,遠冰第一次笑起來。她正餓著呢,既然有個笨蛋願意犧牲自己的夜宵,她樂得不吃白不吃,白痴的誰不吃?
張嘴就是一口。
如晦大叫:“喂,還沒有剝皮的!”哪裡還來得及。
有了兩個人的體溫和聲音,教室不再冷清和空曠,變得像白天那個熟悉的教室了。
供五個人用的長條桌上,一大半都攤著書、稿紙和鉛筆,每本書都開啟著,每張紙上都鬼畫桃符的劃有文字和符號,鉛筆則無一例外的缺牙裂齒地禿著。
“這麼勤奮,寄託還是考研啊?”如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