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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扔過來煙包,又推了散煙和打火機過來。彼此很相熟了,也沒有客氣,拿起了一支,準備回去抽。
咖啡豆倒進機器裡,研磨的聲響蓋過了窗外的雨。環視著幾十平的小店,遠介看了眼門口。這裡也算是十分周全了,離公寓近,又是暖和舒服的地方,偶爾和和子過來也能坐上大半晚,老闆是個好人。
坐在櫃邊的高腳凳上等,聽見風鈴響了,輕巧的關門,憑腳步也知道是和子跟進來,敲敲櫃檯要了兩杯熱水,忙起身。
入門有盞半亮的小燈,和子站在燈邊,照得臉色比白天還乾淨。遠介知道那不光是白,跟亦詩一樣,常常是凍的蒼白。穿多了也冷,接連天不見晴,晚上在公寓待得太難受,幾個人凍得關節縫裡都透了寒,動不利落。試著寫曲子,手指敲在鍵盤上太僵,噪音一樣生硬。
“遠介。”
“過來喝點水。”
遠介端著杯子過去,和子剛剛放好傘,拍著肩上沾的雨水。兩個人習慣地拉著手往休息區的桌椅邊走,還沒邁出步子就不約一愣。
角落的壁燈旁邊,亦詩坐在桌邊,已經等了一晚都不見她回來。而她旁邊,還坐著一箇中年男人。
相視一眼,她肩上披著男士大衣,遠介拉著和子停在原地。
桌上有兩個杯子,天冷,嫋嫋的熱氣越來越縹緲,想是涼得很快。
孔謙見亦詩不喝,自己也沒碰,把她那杯推得近了些。
涼透的手一直在他口袋裡暖著,一時又暖不過來。怕她凍到了,手上只好包得緊了些。她的手很小,握個小拳頭就貼在他掌心裡,讓他想起了第一次見面時抱著她,見她手背上抹不去的塗鴉,印象裡也是那麼小。
如果還是孩子,孔謙想抱抱她,看她冷得臉上沒有顏色,擔心她不會照顧自己。可此時此地,她大了不再是孩子,所有想法又只得作罷。
眼睛轉到窗外,也看不清什麼,能透過玻璃看她映在窗上朦朧的側影,終於不哭了,眼角好像有些腫,鼻尖也是紅紅的。不知她在琢磨什麼,低著頭,格外的靜。
如果能說句話就好了,孔謙琢磨了一下,自己心裡亂糟糟的,說什麼都感覺不對,怕又惹她傷心,只能透過窗默默望著。
感覺她的手慢慢展開,動了動,很自然的交握住。
她還是冷,披了件大衣都沒暖和起來,指尖透著涼意。肩上的大衣披的鬆鬆垮垮,過去幫她扶正。碰到肩線,頓了一下,她也轉過身子看他。眼裡有種說不清的情緒。
衣服太大了,更感覺她瘦得厲害。她沒有外衣嗎?昨天晚上出來也只是加了件披肩,這樣的天氣遲早要凍出病來。她去安特衛普穿的那件外衣呢?
“亦詩?”
來不及想也來不及問,陌生的聲音突然介入,孔謙的身子一震,慢慢直起身。注意到走過來的一對男女。
兩個人的眼神都焦灼在自己身上,看亦詩的神情有些怪異,反應很快,孔謙馬上意識到是熟人,而且該是和她很熟的人。
感覺難堪不自在,放開手也晚了,指上緊了緊,又不得不放。她還望著自己,痴痴傻傻的入定一樣。
孔謙終於鬆開了手兀自站起來,很多事情都和他計劃中的不一樣,比如這個牽手,還有面前的兩個陌生人。
亦詩全部心思都沉浸在見到他的快樂裡,剛剛靠在身邊哭,好像把過去六年的委屈哭出了一些。其實心裡的東西太多,他還不瞭解,一時一兩句又說不清,只要這樣手拉著手她就滿足了,不忍破壞。
一切改變得很突然,手被鬆開了,直覺以為他要離開,顧不得別的,亦詩急急跟著起來,衝口叫住他,“孔叔叔……”
亦詩只顧著看孔謙,察覺表情嚴肅起來,趕緊抓住他的袖口,害怕他馬上要離開。明明不是幾歲的孩子,想到他要走,眼前就模糊了。
“亦詩!”
這次叫她的還是遠介,口氣緩和了些。他一直以為會是來公寓送東西的那個年輕人,甚至還和和子討論過。亦詩不喜歡,一點感情也沒動過的樣子他們見過,可她和眼前的男人一起時整個人都變了,眼睛裡流露了太多感情。
每每她自己一個人關在屋裡吹長笛,他們猜不到她在國內的生活是什麼樣的,她也很少提自己,整個人小心的包裹著一層外衣。
很少和人親近,更何況肢體上些微的接觸,可那男人牽著她的手,看到他們又放開,她過去抓,貼在他身邊最自然不過的動作看起來怎麼都不自然,因為她是亦詩。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