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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仿中世紀的雕像,不同器樂的旋律交匯著,獨獨聽不見她的長笛聲。提著袋子出了樓,孔謙望著暮色裡,草坪上的學生情侶,嘆了口氣。
在管樂系門口站著等,逢人問起,還會拿著她的照片給人認。方法是笨拙了些,可茫然失去方向的時候,也只能這麼原始的找下去。
當初她獨自離開安特衛普,會不會就是不想再見他了?
怕擔心成真,怕她即使過不好也不來找他,真出什麼事情。畢竟國外不比國內,她又是那麼單純沒經歷的孩子。
越想越急,趕到琴房大樓天已經黑了,購物袋在手裡提了一路,又從一層開始一個個琴房找。對著門牌下的預約表,找她的名字,幾層都找不到,改找管樂系學生的。樓道里開著窗,吹進來的風還帶著些寒氣,孔謙跑上跑下出了汗,心裡有些失落,停在頂樓的樓道里點了一支菸。
抽一口定下神就掐熄了,把浮躁壓下去,走過去繼續核對琴房預約表。終於見到管樂系幾個字,心裡振奮起來,不由分說過去敲門。
門裡是一個亞裔男孩,法語裡帶著很重的韓語鼻音,“您找誰?”
“請問,認識這個女孩嗎?”遞過去影印的照片讓他認,好半天男孩舉著黑管不說話,疑惑的上下打量了下孔謙,帶著照片去敲隔壁房門。
開門的是個年輕女孩,男孩簡單用韓語交流了幾句,把照片遞了過去。
“您找YI嗎?”女孩看了照片,語氣友好很多。
“對,我是她家人,想看看她。”向琴房內張望,除了鋼琴和琴凳,只有一個譜架。
“她在哪兒?”
“在家裡,沒排上琴房只能在家裡練習。”
二十分鐘後,孔謙站在和校園隔街的巷子裡,面前是一幢五層的磚牆小樓,和安特衛普車站外的旅店有些像。
手裡握著要來的地址,抬頭看了眼,幾扇窗裡亮著燈,不知道哪個是她的,聽不見長笛聲,只能上去找。
在一樓恰巧碰見房東,四十多歲的婦人抱著孩子在門口玩,聽見他要找的房間,臉上閃過一絲古怪的神情,指指樓上,“頂層,左邊一間。”
有些年頭的石臺階,踩上去有皮鞋碰撞大理石的清脆腳步聲。孔謙沒坐電梯,想一節節走上去。上一步都是離她近一些,心裡踏實了好多,把袋子提穩了,希冀著她能歡喜些,不再難過了。
還有半層就到頂樓,在半層下見到闔著的大門靜立在燈光裡,很普通的一扇門,此刻又獨特起來。幾步上到臺階頂,要直接過去敲門,還沒抬手,一道人影從對門的陰影裡斜著插了過來。
孔謙聽到再熟悉不過的聲音。
“姑父!你怎麼來了?”
窗簾還是公寓原來帶的,舊了些,拉上後留了半尺的空隙,窗縫裡透過一點風,窗簾在風裡輕輕擺動了下。還沒有暖氣,屋子裡呆久了陰涼,外面的天色又暗下去,更顯得冷清。
亦詩的臥室不大,轉不開幾樣簡單的傢俱。一片黑漆漆裡,她靜靜地靠在床邊休息,手邊是背到一半的樂譜。
從安特衛普回來,忙著入學報到註冊。來的晚了些沒有排到校內的公寓,只好四處尋中介找房子,第一個晚上就在學校邊的旅店湊合了一夜。
那一夜也哭,睡著睡著都哭醒了,把行李裡的《長腿叔叔》翻出來放在枕頭邊,睡不著就開了燈看。也想過回家,國內好歹算有個家不缺吃少穿,可又不甘心就一走了之。留在這兒,至少離他近了好多。
開始一個人生活,生病都是奢侈的,再不舒服照樣要起來找房子,忙前忙後一個星期,總算和快畢業的韓國師姐那裡租到個小房間,同屋都是亞裔留學生。安頓下來,拖著行李搬過去,躺到涼冰冰的床鋪上整整睡了兩天一夜。
就這樣住下來,開課以後往返學校和公寓。路只能往前走,想的時候,就沒日沒夜的在琴房吹長笛,練習曲子,吹乏了人累了,倒頭就睡,哪怕夢裡還是難過,渾渾噩噩的日子總比安特衛普見他時強很多。
輕輕的翻身,手邊的譜子落到地板上,她縮著身子往床裡靠,感覺冷,手邊又摸不到蓋的東西,只能環著自己的胳膊繼續睡。
最近太累,吹的底氣都盡了。客廳裡有人說話,朦朧聽見了幾句,但亦詩很快就睡沉了。
遠介和和子在客廳做晚飯,聽見敲門聲,和子放下東西過去開門。
門外是個生人,年輕男人,高高的個子,一身風塵僕僕,手裡提著兩個大口袋。
“請問,亦詩在嗎?”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