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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園盡頭,一塊空地周圍已經圍了不少人。等了好久,儀式才開始。
看著父母隨著親友入場,一位老人走在最前面,身後跟著一臉肅穆的中年男人。
儀式是基督教形式,長老會一位牧師主持,很簡短,只為故人入土為安。三五個孩子一身黑衣裙,手裡拿著白色的玫瑰花,依次上前把花放進墓穴旁。
最後面的小女孩,個子最小,手裡拿著一支長頸的白玫瑰。
五六歲的樣子,黑色的蓬蓬裙,頭髮紮成兩個小辮子,面容姣好,卻掛著超出年齡的情感,好像哭過好多了,眼睛紅腫著。
別人獻完輪到她,舉著花怯怯的上前,停在牧師面前。蹲下身要放,又猶豫了,似乎捨不得,把花抱回懷裡,轉身求助的找親友席裡的人。
“詩詩!”男人的聲音很嚴厲,嚇得她一振,失手掉了玫瑰,愣在原地不敢撿。
墓室的蓋子很快合上,小女孩哆哆嗦嗦的站在墓碑前,眼睛裡已經蓄滿淚,被親友席後排跑上來的中年女人抱走。
靜默的哀悼,牧師唸了一段往生的悼詞。冬日的風穿透外衣,謙覺得山腳下很冷。
隱隱傳來孩子的哭聲,越來越大,聽著悼詞,有點分心。詩句很美,可孩子的哭聲揪心。不能回頭看,心裡猜測著孩子的身份。默哀結束的時候,哭聲停了。
來賓獻花,排在隊伍的後面下意識抬眼尋找,發現那女人抱著她在遠處拍哄。
隊伍裡有人嘆氣,也有私下交談。
“怪可惜的,剛剛三十歲,那麼年輕。”
“孩子才六歲,不知道以後誰帶?”
“哎……”
和父母一起祭拜,走到親屬席的時候,由父親引薦。
“亦部,翰臣,我兒子孔謙,孔讓。”
一板一眼的問好,祭奠鞠躬,獻花。回到等候區域,看著父母和家屬談話。
“哥,人死了信仰還有什麼意義?是教徒還在意風水!”
“也許家裡老人講這些吧。”
看向不遠的地方,搞不清儀式什麼時候能結束。
工作人員送了件裘皮大衣披在女人身上,剛剛鮮花的小女孩側趴在她肩上,一個辮子散了,鞋也掉了一隻,女人沒注意到。
風很冷,女人披著大衣抱著她,也沒給她披件衣服,裙襬被吹得盪來盪去。
隱隱的哭聲從遠處傳來,叫著媽媽,媽媽……過世的是她的媽媽嗎?
下山的路上,孔謙和孔讓走在前面,超過抱孩子的女人,餘光掃了一眼。女人臉上表情平靜,只是機械的抱著。孩子的袖子蹭高了,細小的手臂露出大片面板,女人還是緩緩地走,完全沒在意,身上的裘皮大衣隨著步子垂墜,顯得格外雍華。
謙在山腳下等待與父母匯合,抱孩子的女人停在路邊,也像是等人。
孔父終於來了,依然和老人走在一起。女人抱著孩子上前,已經把大衣脫下來裹在孩子身上,臉上多了些情緒,走到中年男人身後。
“部裡難得見,休完又要回去了吧。有機會來家裡坐坐,也多幫幫翰臣。”
“不敢當,還要您提攜。”邊說,孔父邊隨著老人上了警衛員開來的車,中年男人跟在後面。
賓客相繼開車回城赴宴,傳統的習慣,即使在這個基督教葬禮之後依然不變。
剩下孔母陪著抱孩子的女人。
“抱了這麼半天,不哭了?”
女人費勁的換了詞手,孩子差點從衣服裡掉出來。
“也怪沉的,讓謙替你送到車上吧。”孔母就手扶了一把,把大衣蓋回去。
本以為提議只是客氣一下,那女人聽了也沒推辭,真的把孩子交過來,帶著大衣往謙臂上一放。
孔謙一愣,開始感覺有些不自在,可又不好推辭。低頭看了眼懷裡的小女孩,好像睡了,被裘皮大衣包著,擋住了臉。散亂的辮子垂在手臂上,又黑又長。
第一次抱孩子,後面的路走得小心了很多,讓在旁邊跟著,一臉嚴肅,像是共同執行一次特殊任務。
親屬的車停在最靠近公路的地方,司機已經開了車門等著。這條路的盡頭,就離她的母親很遠了。
臂彎裡動了一下,衣領翻開,露出那張獻花的小臉。眼皮哭腫了,眯成一條縫。淚水被風吹乾,臉頰和鼻尖上都是紅紅的。微微睜開,自己揉了揉眼睛,黑透的眸子沁在水裡,看到生人,難過的把臉藏到另一邊。
那麼稚氣的樣子,怕摔到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