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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笙!你若還認我這個大哥!就管住你門下那亡命之徒!保蘇三一條命!”
杜月笙頓步轉身,恭敬回應:“大哥放心!月笙心裡有數!”語落已是疑竇橫生,黃金榮如此在乎這個小女子,到底有和玄機?
黃金榮翹首凝望,長吁了一口氣,沉沉的跌坐了下去。
楊嘯天大步追出廳門,朝杜月笙附耳道:“可得把阿九看好咯!我看大哥跟這個小丫頭關係匪淺,碎不得!!”
“三哥放心!上海灘非青幫獨享,你洪門三合會不是也混得風生水起麼?倘若局勢所逼,你願不願意收一個能幹的乾兒子?”
“什麼?”楊嘯天愕然之極。這通對白,接不上頭啊?!
“罷了!”杜月笙揚眼瞅了瞅廳內的情形,不便多說,輕輕拍了拍楊嘯天的肩:“咱們兄弟幾人,屬你我最投性情!我知道你會的!”
語落領著一行人,在楊嘯天懵懂的注視下,大步流星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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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氏的兩輛美產車將杜月笙的座駕夾在中間,平穩的停在大路旁。
師徒二人棄車步行,漫步在茂密的法國梧桐下。那悠閒的景緻與凝重的氛圍,就像長江和黃河的交匯處,永遠都留著一條清晰的分界線。混淆不了明眼人的視聽。
杜月笙凝思了片刻,怔怔的問道:“九棠,你知不知道我再次向你發難,出於何意?”
“知道——”白九棠的情緒尚在憤恨中跌宕,緊鎖眉頭低語道:“虧要吃在明處,師傅發難是在給我陳述的機會。”
“說得好!”杜月笙一掌拍在他的肩上:“現在話都說亮了,你想做什麼事,都在情在理,有源可循、有據可依!可別婦人之仁,當斷不斷!”
“師傅?”白九棠愕然的掃視著老頭子那和悅的神情,不敢相信這番言論出自他之口:“我本以為您會勸我!”
“勸你?”杜月笙失笑,仰頭眯起了眼來:“男人從青蔥走向成熟,總是先征服女人,再征服天下人。你似乎和別人的步伐不一致!”
“我征服不了必然只能將之毀滅!”負氣的撂下話來,白九棠咬緊了牙關,青筋直冒。
“毀滅也是一種征服!”杜月笙突兀凜冽起來,出人意料的說道:“你的賬目有沒有問題我自然清楚!抵賬在前,結清在後,未曾佔過幫會的便宜!這件事如何變了味兒,傳到老爺子耳朵裡的,你有數嗎?再則你捫心自問,為了控制她的煙量,將其稀裡糊塗的限定在瀟湘館,如此大費周折,值得嗎?”
“大概··有數吧··”挫敗的嚅囁出口,白九棠擰緊了眉心:“興許不值得···”
“大概??興許??”杜月笙慍怒的扭頭瞪視,冷冷說道:“我們與女人之間,不存在江湖道義,也不存在兄弟情義,唯有一個情字作為紐帶,一旦失去了這條紐帶,她們就是最不可控的危險因子,隨時都可以要了你的命!你到底明不明白?!”
啞然了片刻之後,白九棠仰面而嘆:“明——白!”在那茂密的枝葉縫隙中找尋著光與影的重疊,一字一句說道:“毀滅也是一種征服。”
杜月笙聞言稍事沉吟,頓步說道:“明白就好!你的私事我本從不過問,可如此看來,丟不得手!!報恩和愛是兩回事,你這九年來也算仁至義盡了!”
言及於此,大亨滿面陰沉,厲聲道:“怪不得藏著掖著不讓我見,竟是個好作怪的女人!這是大忌!鬧不好得死在她手裡!當斷即斷、當誅則誅!天塌下來師傅給你頂著!完事之後回杜公館來,我會給你準備行裝,看情形她與黃門淵源甚深,勢必得送你去香港待一陣子。”
白九棠的心房急劇下沉,藏起了一臉的糾結,怔了半餉,咬緊牙關應道:“是!”
他本有太多的疑點需要蘇三來解答,也有太多的憤慨需要發洩。他甚至想過要用一個最簡單的方式來祭奠今日遭受的侮辱,可是“想”和“決定”是兩回事。然而老頭子已經幫他下了決定。
三輛車徐徐開動,一前一後兩輛轉向了三不管地帶,英法租界的交界洋涇浜。中間那輛牌照為“七七七七”的雪佛蘭掉頭奔向了杜公館。
車子朝著陌生的地段飛馳,沉默了良久的蘇三,終於被那巨大的氣壓脅迫出聲:“九爺···這是去哪兒?”
“洋涇浜。”白九棠平視著前方,面無表情,不肯多言。
“我··我有話想跟你——”
“有話下車再說!”
這把冷血的聲音如此陌生,蘇三抬起眼簾掠過那菱角分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