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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標誌著女人們的牌局即將結束,不過那是針對來訪客人的,而非黃門自家閨女和女婿的。
陸連奎攜太太拜別了黃金榮夫婦,乘上自家的轎車離去了。蘇三和白九棠被留下來宵夜。
一方大圓桌稀稀拉拉的坐了五個人,簇擁在後面的下人倒不少,黃公館的人員配置一直居於各大公館之上,箇中玄機跟滿清府邸規制有得一比,即便人家有財有勢也不敢大肆逾越,免得壞了等級規矩。
桌上擺著粵式宵夜,艇仔粥、豉汁蒸鳳爪、港式燒鵝、叉燒包、腸粉……豐富得像是親臨大飯店的粵式館,看樣子是提前張羅好的外賣。
蘇三奮力消滅著桌上的美食,大快朵頤不亦樂乎,他人的表情干卿何事,反正孕婦有權向豬看齊。
黃金榮帶著恍若隔世的笑意,既不動筷子也不開口發話,就那麼盯著女兒瞧,彷彿是在欣賞一幅畫。這幅畫牽引著他,時光逆流,往事歷歷。
想到曾經的愛人那糟糕的結局和女兒這悽慘的成長經歷,鐵石心腸的黃大亨亦紅了眼睛。
小小鳳儀傳承了其母的柔美水靈,真是一個模子倒出來的人間極品,嫵媚的眼、嬌俏的鼻、膚如織、面如玉,不同的是其母千嬌百媚一笑能傾城,其女雖端莊嫻雅但偶顯傻氣。
想到這兒,黃大亨下意識搖了搖頭,自感“傻氣”這個詞用得不當,應該稱之為“天真”才對
總而言之,自己閨女是怎麼看怎麼好,怎麼看怎麼妙,妙到天下沒人能匹配
世上的爹個個覺得自己的女兒天下第一,女婿都是撿了寶貝的愣頭青,黃大亨這種心情過之不及,轉瞬已宣洩起了情緒。
“九棠啊,你怎麼只顧著自己吃,不用管太太的麼?”
白九棠正埋著頭吃粥,那勺子生生僵在嘴邊,沒能送進嘴去,好半天才落回碗裡。
他不是不想“管”,而是不便在老丈人面前“管”,否則他早就要發作了,此刻亦恨不得問一問妻:胡吃海喝的,就不嫌丟人麼?
念想間瞥了身旁的妻子一眼,見滿嘴油膩的女人正在瞥自己,便送上了一記白眼,轉而抬起頭來應道:“爹,您看看她那架勢,需得著我管麼?”
伴著這聲回應,響起了一腔賠笑,蘇三帶著一嘴醬汁,儀態萬千的抿了抿唇,手上的叉燒包有礙淑女扮相,可惜粥早已下肚,眼前只有渣盤沒有碗,於是便順手放到老公碗裡了。
白九棠餘光一閃,半隻包子沉進了碗,這包子被啃得非(霸氣書庫…提供下載…87book)常藝術,皮兒缺了一個口,裡面的肉卻全沒了,這藝術品成功的澆熄了此君的理智,亦撩起了此君的怒氣。
此刻還管什麼時間地點場合,只想著太太冠夫姓,調教太太那是天經地義。
“誰讓你把包子啃成這模樣的?我沒給你吃肉麼?偏要到外面來丟人白九棠窩火的扭過頭來,表情不善的問道。
黃金榮見勢大為不悅,嘴一張便想教訓女婿,身旁的林桂生一腳踩在他腳上,痛得他“哎呦”了一聲,她已搶先開口說話了,“唉,阿九,你是沒做過女人,不知道女人的難處,有了身子哪能不挑嘴,這時候都不捧著,還等什麼時候啊?”
林桂生不是幫腔,而是在暗示。小兩口吵吵鬧鬧是福氣,但還得在爹孃面前演演舉案齊眉的戲,吵嘴鬥氣的閨房樂趣就留在家裡吧。
白九棠好歹收起了一臉不爽,拿起餐巾胡亂給太太擦了擦嘴,期間翻了兩個白眼,微不可聞的嘀咕道:“還捧?再捧就捧上天了……真是麻煩。”
林桂生那一腳可謂歪打正著提醒了黃金榮,平心而論男強女弱才是正常的夫妻格局,旁人插手太多並不見得是好事,如此想來也就作罷了。倒是李志青大為失望,幽幽怨怨的收起了看好戲的表情。
從黃公館出來已近深夜了,白九棠故意無視太太那討好的親暱,冷冰冰的擺著尊譜,夫妻倆一冷一熱的鑽進轎車,隨著羅孚一同滑入了夜色。
當羅孚車行至霞飛路時,那冷麵佛終於打破了沉默,扭頭望著那牛皮糖,意味深長的說:“我一早發現了一件事,我有一位姓單的兄弟,你跟他一樣,吃包子不吃皮我這兄弟生在東北,吃不慣北方以外的麵食,你能跟我說說你是什麼原因麼?”
蘇三千想萬想也沒想到丈夫會這麼問,當即腦中一片茫然,睜著一雙烏溜溜的眼,不知該如何回應。
“說呀”漫漫的沉默令人窩火,白九棠不耐的皺了皺眉。
那廂被催得心慌,嚥了一口唾沫,心虛的眨了眨眼,“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