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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兒哪敢再含糊,一掌拍在一個倥子頭上,裝作扭打的樣子將人家往後面一扔,完了還往屁股上補了一腳,生生將那小兄弟踢到了單超跟前去。
跌了個狗吃屎的小兄弟來不及呼痛,一抬頭便見得單超的腹部正滲著血,那把成功捅進他身體的匕首已落到了地上,受傷的“野獸”怒髮衝冠死死掐著東洋妞兒的脖子,似乎想將她活活捏死在這條道上。
見到這幅驚悚的畫面哪還有遲疑的份兒,那小兄弟迅速爬起身來,朝單超一個飛撲,整個人貼了上去,兩手死死掰著那隻鷹爪似的鐵手,卻是不敢開口勸誡,生怕失言露了破綻。
在前面打鬥的東洋浪人發現山口奈美受襲,霎時調轉刀頭朝後面衝去。白九棠見勢心裡一沉,不及示意,眾倥子已飛身趕去。
兵刃交鋒,錚錚入耳,鋒芒亂舞,血濺四方。
白大當家的至始至終沒有擔心過己方失手,卻是萬分擔心己方失控
眼看著單超已走向了狂暴,也顧不得午夜鳴槍會帶來什麼後果,只管拔出槍械準備鳴槍示警。
而正當此時,聽得唰唰唰三聲悶響,眼前赤紅一片,濃稠的血液飛濺到了他那尖削的臉龐上。
三具無頭屍跪倒在地,脖子的切面噝噝的噴著血柱,在瞬然寂靜的環境中,譜寫出了一曲殺戮的歡歌。
單超滿臉是血的提刀矗立,那眼神茫然得好似剛剛才睡醒,山口奈美歪倒在他腳邊,早已被掐暈了過去;三個日本浪人無一倖免,全都魂歸了西天。
白九棠的計劃是綁票而非殺人,他一不希望自己成為太太嘴裡的“暴君”,二不希望擴大事態影響營救的步驟,可不管他有多少個不想,這場綁票終究演變成了一場屠殺。
他怒不可遏的箭步上前,甩手就是幾個耳刮子,扇得單超眼冒金星、連連踉蹌;繼而蹲下身來,探了探奈美的鼻息,發現她尚有生息,這才緩過了一口氣。
隨後怔怔起身,一字一釘的怒斥道:“是誰他…媽讓你妄開殺戒的老子跟你說過的那些話你都當成屎了是不是你打算像刀一樣讓別人使一輩子是不是?”
聽得“哐當”一聲,單超丟掉了手裡的刀,低垂腦袋支吾道:“我……我……,大哥,這情況不受我控制……我也不想這樣。對不起,都讓我給搞砸了……”
白九棠氣不打一處來的瞪著眼,轉即卻發現單超臉色蒼白,腹部的傷口正在潺潺的冒著血,想到一眾兄弟不顧一切替自己拼命,他那滿腔的怒火瞬間降到了零。
“罷了罷了,該罰該賞,回了上海再說,眼下前路漫漫,多說無益”說罷,抬手拍了拍單超的肩頭,“一切照計劃行事,把‘票’弄上船去,收拾好了讓下面的兄弟去報官。”
“是”單超重重的點了點頭,稍事,小心翼翼問道:“那這幾個……怎麼辦?”
那邊廂送來一記瞪視,“還能怎麼辦把衣服剝下來,合著那三隻‘瓢’一起,統統丟到河裡去盡給老子闖禍”
聽得當家的如是說,門下子弟趕緊忙活了起來,剝衣服的剝衣服,撿頭的撿頭,抬人的抬人,一轉眼便收拾妥當了。
山口奈美被抬上了一輛人力車,由一名倥子佯裝拉車的負責運送,單超的傷勢較為嚴重,也坐上一輛人力車,由手下的兄弟拉著他撤離。
看著倥子們趁著夜色朝北行路口奔去,白九棠終於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隨後帶著鬼譜和寧安步行拐出了巷道,在大路邊叫了三輛車,直接回了花園街大公旅館。
原計劃是要等著劉琨煜親自上門來發難的,因為計劃中並無殺人滅口這一項,奈美的隨從一定會逃回大和舍報信。
如果奈美只是一個小小的伎女,大和舍的老闆自己報官得了,如果奈美身份特殊,大和舍的人勢必會找到帶她出場的客人,以求瞭解第一手的情況,即使他們找不到白九棠也會找到劉琨煜這位介紹人,那老狐狸一旦知曉了這事,怕是不敢有絲毫的延誤吧。
可是事到如今,也不必再等了,報信的人沒了,只等著報官吧。
想那“賊喊捉賊”的道理,不外乎是含含糊糊一筆帶過,等到官方摸清頭緒,起碼也得是天亮以後的事了。
既已如此,白九棠便鑽進了被窩,打算美美的睡上一覺。寧安、鬼譜也各自回房,相繼安憩了下來。
清晨六點的時分,大公旅館的套房響起了叩門聲,白某人一宿疲憊,鼾聲連連,外面連敲了十多下,才將他從睡夢中敲醒。
這位當家的不耐的揉了揉眼睛,瞅了瞅一片漆黑的天色,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