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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鐘叫我吧,我自己下樓來吃。”
小佬昆的笑容跟面癱病人有異曲同工之妙,既僵硬又可怕,“正好今朝加了菜,一點鐘開飯恰到好處。”
“噢?”那背對而立的妙影很是意外,加大力度側了側臉蛋:“怪不得白吉一溜煙跑了,原來是買菜去了?加什麼菜?”
“清蒸刀魚。”面癱病人收起了那人神共憤的笑容,一如既往的扮起了雕像。
津門下雨了。
冬季少見的瓢潑大雨,並著徹骨的低溫降臨,好似故意在向一群異鄉人示威一般,極盡所能的輸送著蕭瑟感。
白九棠坐在日式小酒館裡一盅一盅的喝水,打他身邊路過的人無不留下一記狐疑的眼神——到酒館來喝水?這是什麼雅興
窗外的雨,妖嬈奔放,像是一個過氣舞娘,用盡了身體裡最後一絲力氣力挽狂潮。
這個見面的地方是劉琨煜指定的,約定上午十一點見面,此刻已經下午一點了,依然不見那閹人的蹤跡。
白九棠身上帶著傷,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昨夜飲那麼多酒,而今傷口開始發炎,腿上的舊傷未愈,在雨季痠痛難忍,背上的新傷作祟,有如荊棘纏身,真真是芒刺在背。
這是一間純日式酒館,江戶時代的建築風格,板式牆體、竹卷窗簾,高約一尺的臺基,四面通達的活動拉門。
臺基下整整齊齊的擺放著客人的鞋子,院子裡的櫻花樹宛如一個乾癟的怪獸,在冬季的雨天揮舞著枯枝。
日本在江戶時代以前是一個極為貧窮落後的國度,紙拉門和木板房只在京都能看見,農民住的都是泥草房,房內多數只有泥地,僅在正屋中間挖一個方形的坑,周圍用木板圍好,當做整個家庭最重要的生活設施——火塘。
火塘平時用來生火做飯,晚上照明,冬天取暖,全家晚上所有的生活都圍繞著火塘進行,甚至連睡覺也在這裡。
白九棠對日本人的歷史不感興趣,但他新近惡補了一堂課程,起碼知曉了日本人為何以跪為坐,那原因曾令他感到大為吃驚,繼而也更生鄙夷。
原來早期的日本人是沒有內衣可穿的,為了不讓私…處走*,便雙腿併攏以跪為坐,並稱之為“正坐”。歷史發展到後期,日本人終於穿上了內衣,男人們才得以盤腿而坐。
這樣一個落後的民族居然敢自稱是世界上最優秀的民族,白九棠實在不敢恭維那份畸形的自信。
“大哥,還要等下去麼?”老何從旁垂問。
“現在幾點了?”白九棠目不斜視的盯著手中的杯子,蹙眉問道。
“快兩點了。”老何挪近了身來,掏出兜裡的紙菸遞了一支過去,“姓劉的這是什麼意思?放咱們鴿子?”
“他在確認我的身份。”白九棠陰霾的飲乾了杯中的水,接過紙菸叼上了嘴。
那一肚子的白水為新到的成員高興的蕩了一蕩,引得這副身軀的主人眉心更緊,終是耐不住咬著紙菸低喝道:“老子不想再喝水了,叫酒保上酒。”
“那怎麼行,您的傷口都發炎了。”老何立刻擺正了臉色。
“發炎又怎樣老子已經在酒肆喝了一晌午的水了”那邊廂憤憤的翻了翻眼簾,“冊那娘那個B”
聽得當家的抄起了戚青雲的口吻罵娘,想來是既窩火又無聊,已經處在爆發的邊緣了,而這導火索卻不是因為對方失約,僅僅是因為在該喝酒的地方未能喝上酒
老何猶豫了一會兒,叫來了一壺度數不高的燒酒,那邊廂滿面陰沉的執起酒壺,連飲了兩杯才順過了氣來,像是小屁孩終於在遊樂園坐上了旋轉木馬一樣,暢快了。
番外 『第155話』出動綁人
『第155話』出動綁人
酒一上桌,局面便不再受控制,一人獨飲不如眾人參與,一壺燒酒很快變成了一摞燒酒,話說寧安已是寧祥眼中的“萬杯不倒”,而白九棠的海量則更是令人匪夷所思。
或許是血統的原因在作祟,怎麼看都有幾分塞外的豪氣,一盅接一盅酣暢淋漓,只差舉杯敬天地,便可策馬馳騁而去。
酒過五旬,漫無終點的等待迎來了糟糕的結局。敞開的拉門外出現了福寶的身影,老遠伸著脖子四下張望,瞅準方位獻上一堆媚笑,卻是未敢脫鞋進入,遠遠的哈腰說道:“白老闆,實在不好意思,我們劉老闆臨時有點急事,來不了了,您初來乍到,好多地方都還沒來得及瞧瞧,不如今兒先溜溜,明兒再約時間吧”
這個訊息令眾人大為光火,騰騰騰地站起身來,準備將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