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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喚作張**孃姨正在浴室洗尿布,聽聞呼喚趕緊擦擦手走了出來,一抬眼見得白老闆已將孩子抱了起來,正在扮鬼臉逗著他,孩子自然不願搭理如此恐怖的爹,只管哇哇哭鬧。一旁的杜老闆驚恐的揚著眉,好似一個打碎了東西的莽撞客人。
行動不便的太太只管坐在床上連連喊著“張媽你快來呀”末了又喊著“九棠你快把孩子放下來好吧?”回應她的是白老闆的辯駁,以及孩子的哭鬧,一家三口弄得屋子裡一片嘈雜。
張媽被這幅景緻搞得有些頭痛,慌忙走向嬰兒床,將孩子從老闆懷裡抱了過來,摟在懷裡搖來晃去的哄,末了發現沒什麼效果,便將孩子遞給了太太,笑道:“這小東西多半是餓了吧?”
蘇三伸手接過孩子,偎在懷裡輕聲哄著。母與子找到了彼此的歸屬,於是做孃的不再焦躁了,做兒的也不再拼命哭嚎了,真是好一幅溫馨的圖畫。
蘇三觀察了孩子一陣,抬起頭來笑笑道:“還是張**眼神利索,我看他是一直惦記著剛才被我打了折扣,不然哪會這麼輕易就醒了。”
說罷,便脫下了晨縷,拉下了絲袍的肩帶,正當要將那鼓脹的“奶瓶”托出來,猛地瞥見張媽身後露著一截長衫的影子,這一瞥可好,不僅驚醒了她的慈母夢,且將她這慈母石化了。
哺乳期裡的女人寬衣解帶成自然,別說是蘇三和張媽不及反應,就連白九棠也沒反應得過來,等他們都反應了過來,便成了一尊尊風化的雕塑。
那孃姨身形肥大,往蘇三跟前一站,就跟一道屏風似的,後面的人其實什麼也沒看見,頂多看到兩條藕臂伸展開來脫衣,卻不見得看到了拉下肩帶的場景,至於突然凍結如膠的氣氛,想想便能猜到一個大概。
念想中,杜月笙已是侷促透頂,再見得孃姨回頭瞥了瞥自己,那背上便霎時冒起了毛毛汗,在這大家都僵得難以動彈時,只得鼓足了勁頭,做那唯一靈便之人。
“我還是先出去吧”這個叱吒風雲的江湖聞人此刻如過街老鼠,只恨門洞離自己太遠,不能“哧溜”一下就閃離。
眼看那素色的長衫下襬翻飛的遁入了門外,白九棠終於醒過了神來,來不及關照太太兩句,便邁開步子跟了上去,“我陪您倒書房坐坐吧”
隨著房門“啪嗒”一聲輕輕合上,蘇三和孃姨長長的吁了一口氣。在孩子那哼哼唧唧的吵鬧中,為人母親的女人收拾收拾心情,托出了那圓滾滾的超大*瓶,一板一眼的盡起了本分。
白九棠領著驚魂未定的杜月笙來到了二樓的書房,這徒弟甚有眼色的給師傅倒了一杯酒“壓驚”。
杜月笙接過酒杯抿了一口,定神眨了眨眼睛,啼笑皆非的朝他一笑,“做什麼給我壓驚啊?”說罷,把那杯中的酒一飲而盡,隨後出人意料的坦言道:“老實說,我確然是被嚇著了。”
“哈哈哈”白九棠忍不住朗朗笑了起來,繼而拿出杯子,也給自己倒了一杯,衝老頭子揚了揚手裡的酒瓶,問道:“您還要不要?”
杜月笙泛起一抹自嘲的笑,搖搖頭說道:“算了,我天天抽菸喝酒,偶爾還動動煙土,有局的時候亦得熬夜,這身子骨是一天不如一天了,能保養便保養吧。”
白九棠笑著點了點,將酒瓶放回了酒櫃中。師徒兩人在一張雙人沙發上坐了下來,白九棠始終帶著似是而非的笑意,自顧自抿著杯中的酒,杜月笙翹起二郎腿來,深深的陷入了沙發中。
沉默了片刻,白九棠放下酒杯,側了側身子,帶著一絲坦蕩,朝杜月笙笑道:“師傅,您興許從未見過這種場面,想來這是第一次吧?”
“噢?”杜月笙彷彿正在沉思,被門生這狡黠的話喚回了神志,“為什麼這麼說?”
白九棠扳回身形,挺在沙發上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爾後勾起嘴角,瞥過了眼來,“維潘是抱養的,師孃沒生過孩子,這不是什麼秘密。生維桓的時候正是您忙的時候,想來也沒功夫顧及這麼多,我說得沒錯吧……”
杜月笙怔了一怔,略顯尷尬的牽起了嘴角,卻並不辯駁,只是感言道:“我說你是隻猴子吧,偏有人不肯相信我不小心提及了維潘,那純屬口誤,這也讓你給逮著了”
說罷,掃落眼簾想了一想,那笑容擴散開來,抬眼對門生說道:“生維桓的時候我確實在忙,不過是在忙著追求老三,這件事老2一直耿耿於懷,到了你嘴裡便簡化為‘正忙’了,你可真要變猴兒了。”
“哈哈哈……”白九棠聽得老頭子拐著彎罵他狡猾,竟是厚著臉皮將之當做了褒表,樂呵完收起嬉笑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