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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納爾文發話,酒也喝得差不多,雷東多就和他攀談起來。
老頭是個妙人,渾不似那些上位者的威嚴刻板,很是對雷東多這個性子散漫跳脫的人的胃口。兩個人從泡妞聊到喝酒,又從喝酒聊到泡妞,都大生知己之感。
後來酒喝得漸漸酣暢,雷東多就和老頭說起了小的時候的事情,跟他說起他和薩拉多戈裡那些野獸的事情。達納爾文也是一個獵人,而且正是大陸唯一的聖階獵人,不過即便是他也無法想雷東多那樣和野獸心靈相通,達納爾文被雷東多小的時候那些趣事逗得哈哈大笑。
然後他也說起了自己的童年。
達納爾文小的時候家裡很窮,那個時候年紀還小的他,只是以為獵人可以打獵,這樣每天可以吃肉,所以抱著這種想法成為了一個獵人。
達納爾文感慨道:“現在想起來,那個時候實在是……唉,太傻了。不過雖然貧苦,不過一家人在一起,雖然粗茶淡飯,日子也過得快活,不覺得比神仙差多少。後來,因為上不起學院,就一邊給人打短工,一邊自己用自己做的木頭弓練習射箭。”
雷東多知道這件事情,達納爾文的弓很特別,在一般獵人看來,幾乎是無法理解的。他用的是最軟,最沒有彈性的劣質木頭做的弓身,鬆弛的膠皮搓的弓弦。這種特別的弓射出來的箭彈道詭異難尋,經常是正常地射出來,射到不正常的方向,甚至帶著奇異的迴旋,防不勝防。
“習慣了。”達納爾文感慨道:“那個時候懂什麼鳳首木,懂得什麼血鷹筋。後來知道有好的弓,可是用不慣,就一直用這種自制的弓到現在。哈哈,我的箭術用那把破弓練到了百發百中,卻不知道獵人還是可以抓寵物的。呵呵,真是……”
雷東多也笑了:“肯定很艱難吧。”
達納爾文嘆了口氣:“艱難的無可想象。生活就是這種操蛋的東西,總是能打敗很多人,有段時間家裡揭不開鍋,我開始考慮去找一份長工做,不在練這永遠練不成的職業了。”
雷東多不言,他是無法想象達納爾文的艱辛的,因為相比之下,作為霜狼氏族未來希望的他,從小几乎是生活在蜜罐裡,想要什麼東西都有。
達納爾文低聲說:“我的父親只是個普通老農民,種的是精靈最常見的食物,一種漿果。我們生活在月精靈最貧苦最落後的村子裡,女神的光輝照耀不到的角落裡。他平時也對我的選擇很不滿,覺得我長這麼大,還整天弄那些沒用的東西,靠家裡人養著,以後怎麼辦?那天我和他吵了一架,我說成為獵人是我的夢想,他說餓死了還談什麼夢想,你不行的。”
“然後呢?”雷東多聽得有點入神。
“後來我在夜裡去找我爹,”達納爾文嘆了一口氣:“我說我不想當獵人了,我想幫他給家裡掙點錢。沒想到他突然跟我說:‘我看你射中靶心的時候,不是很高興的嗎?怎麼就這麼放棄了呢?’我說不想讓家裡人養著了。然後他就告訴我,想做的事情就趁著年輕去做,不要相信任何人說的你不行。就算說這句話的人是他也不可以。他讓我安心地練,能不能成,至少沒了遺憾,別像他一樣,沒出息一輩子。然後第二天,他就拿來了一本獵人最基礎的訓練手冊,很多年之後,我才知道老爹是在神廟裡面跪了一天,人家看他可憐才給他的。那個時候,我心裡的念想就是成為一個獵人,後來去了城裡的冒險者公會,他們給了我獵人資格的勳章,我覺得心願已了,沒什麼遺憾了,就像按照之前設想的一樣,娶個老婆,然後成家,幫老爹幹農活。”
達納爾文猛喝了一口酒:“那個女人是我這輩子的第一個女人,一個普通女人,我們倆談好了,她嫁給我,可是親事當天,她卻跑得無影無蹤。老爹就陰著臉罵我,罵我沒出息,練老婆都守不住,當這個獵人又有什麼用,他把我趕出家,讓我自己去外面混,混不出個樣子來就不要回去見他。我在大陸上混了幾十年,覺得也算是有頭有臉了,就回家找老爹。但是,他已經在好幾年前就病死了。”
達納爾文說著,眼眶溼潤起來:“我在墓地前面坐了一晚上,又去找那個女人,幾百年過去了,她的話我依然記得清清楚楚。她告訴我,當年的逃婚,其實是老爹一手弄出來的。真難為他一個老實巴交的人,做出這樣的事情來。老爹不想我也和他一樣,在村子裡待一輩子,又知道我執拗,輕易說服不了,才做了這樣的事情。為了我的前途,她答應陪老爹一起演戲。我回去的時候,她已經是三個孩子的母親了。”
雷東多喃喃道:“是這樣嗎……你恨你爹嗎?”
“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