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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的人是老李，他坐在工位上，聲音涼涼地傳過來。 朱三轉過去：“我可是要轉正成為玩具廠正式員工的，去倉庫可不能轉正，誰要跟他一樣，你想去嗎？” 老李沒有繼續理他，將最後一個玩偶放好。 十一點五十五分，車間側面的門再次開啟，楊主任一個人從裡面走出來。 側門在他身後關上，閉上之後，牆面上門的痕跡不明顯。 楊主任揹著手走進來，之前好的要親自檢查所有實習生製作出來的每一個毛絨玩偶，他也並沒有真的去做。 只是象徵性地繞著所有實習生的工位走了走，桌子上擺放的毛絨玩偶楊主任一個都沒有碰。看完之後，他說：“行了，第一次製作，你們都做得很好，順利完成早上的工作，現在到點了，大家都出去打卡下班吧。” “下午的時候，準時前來，兩點上班時間到了之後進入車間的，視為遲到。” 說完，楊主任第一個走掉。 走到第八車間離開的門口，林安突然放開挽著江柚的手，她說：“姐姐，你在外面等我一下。” 江柚跟著眾人一道，打卡結束之後，她便站在一旁等著離開的林安。 中午十二點的下班打卡速度很快，將手放上去之後，瞬間就會提示打卡完成，環節比昨天的時候簡單很多，少了被打卡機主動覆蓋雙手的環節。 很快，林安從裡面出來：“姐姐！我來啦，我們走吧！” 她說話的聲音興奮，大大的眼睛亮晶晶的，腦袋上的小辮子隨著一路過來的動作，晃啊晃的。不過，更讓江柚注意到的，是林安肚子前面的大口袋，那隻口袋變得有點鼓起來。 林安一身衣服顏色豔麗，上面有大大小小很多個口袋，江柚記得她身上的口袋一直是扁扁的，裡面沒有裝什麼東西。 結果，她只不過是在車間多呆了幾分鐘，口袋便鼓了起來。 被林安抱住手臂，江柚垂眼，從肚子前面的大口袋裡，看到了一點黃色夾雜著白色的東西。林安的口袋壓到江柚身上，觸感柔軟，像是她在口袋裡塞了很多棉花一樣。 這個顏色和觸感，讓她不由得多想，她感覺林安可能把被楊主任扔進垃圾桶的柴犬玩偶撿了回來，並且自己揣進了兜裡。江柚腦海中滑過一條員工守則：車間全體人員不得私自將車間物品帶出，除非經過管理人員批准同意。 但現在，她們都已經從車間走了出來，雖然不知道林安為什麼特意去將柴犬玩偶撿回來，但拿都拿了，就沒有重新扔回去的理由。 江柚看看周圍，已經有人因為她們停在門口，而將好奇的目光注視過來。 但他們的目光中卻只是單純的好奇，看起來沒人發現林安從車間裡拿了東西出來。 江柚將被林安抱著的胳膊抽出，然後環住林安，將她和自己拉得更近，讓林安肚子上那個突兀的大口袋不那麼明顯，然後江柚說：“我們先回宿舍。” 不管怎麼樣，反正生產車間內部沒有監控，既然現在沒人發現林安，那麼到時候，如果有人問起，直接不承認就是了。 此時剛好是下班時間，從車間出來的人很多，大家的目標基本上都是向著工廠食堂。 身穿灰色工作服的老員工密密麻麻，人擠人之間，偶爾夾雜著幾個穿著私服，胸帶序號牌的實習生。 擁擠的狀態下，沒有人過度關注別人的打扮。 從人潮走出，一路上只遇到少數幾個人，身穿灰色工作服的老員工對她們並不認識，隨意一瞥便挪開目光。 員工宿舍樓內，進入之後，依舊瀰漫著冷氣。 江柚和林安剛剛踏上幾層臺階，還沒走到二樓，從上面下來幾個工人，他們的打扮和玩具廠的老員工不同，手上戴著髒兮兮的手套，腦袋上還戴著類似於安全帽一樣的帽子。 他們看起來像是施工中的工人，而整個員工宿舍樓內，正在施工的，就是實習生所在的八樓，他們可能是剛剛從八樓下來的。 但是，是實習生不能乘坐宿舍樓內的電梯，不屬於工廠內的工人也不能乘坐嗎？也就是說，只有奇妙玩具廠的老員工，才可以乘坐屬於這棟員工宿舍樓的電梯？ 身後，那些員工已經從員工宿舍樓的大門離開。 江柚兩人繼續順著樓梯向上走去。 不太明亮的樓梯間，三樓的燈泡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被修好，地面上掉落的一點玻璃渣子也被人打掃過了。 不過，換過之後的燈泡依舊保留了樓梯間的特色，昏暗的燈光籠罩在整個樓梯間。 這次，江柚很快就上到八樓。 從樓梯口走出來的時候，她迎面撞上正準備關門的宿管。 白天的值班室沒有開燈，不過，從外面的窗戶投進來的光明倒也照亮了整個值班室。 背光狀態下，依然可以看到宿管的面板很白。 看到有人上來，宿管關門的動作頓了一瞬。四目相對的時候，她看清了走在前面的人，正是昨晚最後上來的實習生，據她自己所說，是王經理的外甥女。 路過值班室門口的時候，江柚對著裡面揚起笑容，熱情打招呼：“嗨，宿管，中午好啊！” 宿管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