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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他明白若是要絆倒衛恆,並不是那麼容易。畢竟還有北地兵馬司和安西八王兩雄虎視,若是沒有確切的證據,即使殺死了衛恆,他樂清河也不過是一個謀逆的亂黨,必將遭受天下人的唾罵。
但是如果能證明了張敏被衛恆毒殺,那麼一切問題都可以迎刃而解,那時他樂清河誅殺的不是升龍的皇帝,而是一個無道,弒母的昏君!就算是楊陀,楊陵還有安西的衛氏八子也說他不得半點。
想到這裡,樂清河打馬如飛,戰馬如離弦之箭般衝向慈寧宮。
慈寧宮在黑夜中如同一頭遲暮的怪獸,靜靜的臥在皇城的一隅。漆黑的夜色中,宮中不見半分的燈火,更透出一種強烈的壓抑……
樂清河輕車熟路的帶著人馬來到了慈寧宮外,飛身跳下戰馬,風一般的衝到了慈寧宮的院門之外。
硃紅大門緊緊的閉攏著,宮內沒有半點的聲息。樂清河絲毫不見猶豫,大槍順手倒插地面,他上前兩步,口中一聲沉喝響起,右手握拳一拳擊出……
強絕的勁氣夾帶著灼人肺腑的炙流湧動空中,轟的一聲巨響,沉重的硃紅大門被樂清河那勢大力沉的古拙一拳擊成了粉碎,他身形如電射,絲毫不見半點的滯澀,風一般的衝進了慈寧宮中。
火光閃動,二百甲士一擁而入,將慈寧宮殿門推開。漆黑的大殿中頓時一片光明晃動,樂清河大步走進了大殿之中,只見空蕩蕩的大殿上,沒有一個人影。雖是仲夏,但是大殿中卻透著一股陰冷的寒流,令人不寒而慄。
大殿正中的榻椅上,張敏靜靜的躺在榻上,一動不動。雪白的長髮無力的垂在榻邊,透著一種詭異的死氣。
樂清河足尖點地,兩步衝上丹陛,在榻椅前停下了腳步。
張敏的神態顯得很安詳,彷彿熟睡了一般,絲毫沒有被大殿中那凌亂的腳步驚醒。那種微帶皺紋的面孔,依舊隱約可見她年輕時的風華,她雙目緊閉,靜靜的躺在榻上……
“敏敏!”樂清河絲毫察覺不到張敏半點的生氣,不由得悲聲的叫道。這是他第一次當著這許多人如此稱呼張敏。一直以來,就是為了眼前這個白髮紅顏,他始終不曾對帝國謀反,這是他初戀的情人……
霎時間,眼前晃動著十幾歲的張敏,扎著小辮子,手捧著一簇剛剛採摘下來的野花,笑盈盈的來到了他的面前。
“二師兄,送給你!”那嬌柔的聲音迴響在耳邊,樂清河笑了!
“敏敏!”樂清河此時再也顧不得半點的體面,淚水奪眶而出。他俯下身子,將張敏那僵硬的身體抱在懷中,口中低聲的呢喃著。
殿上的甲士沒有半點的聲息,那松明火把噼啪的跳響,顯得十分的沉悶。他們眼看著那個當年縱橫沙場的無敵將軍,此刻懷抱著曾母儀天下的白髮國母,那情形怪異極了,但是又自然極了……
“清河,如今這整個帝國中,我唯一能相信的就是你,你不要負我!”張敏依偎在樂清河的懷中,低聲的說道。
那時,衛奪新喪,衛宏帝位不穩,張敏雪夜夜訪樂清河,積壓了數十年的感情在那一夜爆發。激情過後,張敏在樂清河的耳邊輕聲的呢喃。
……
“敏敏,清河沒有負你,清河永遠不會負你!”樂清河的身體劇烈的顫抖著,他將張敏那冰冷的臉頰貼在他的臉上,失聲的痛哭道。
那哭聲,如有受傷的野獸哀嚎,帶著彌天的悲傷。樂清河的衣襟已經被淚水打溼!
突然間,一個清朗淡雅的聲音在大殿中迴響,“樂清河,你已經負了母后對你的信任!”
這聲音來得突然,來得蹊蹺,明明迴盪在大殿中,卻不見一個人影出現。就在這聲音響起的同時,一層朦朦的水霧,不知從何處溢位,瞬息間飄散在整個大殿之上……
“衛恆,你這個無道的昏君,你這個喪心病狂的逆子!你竟然毒殺你的母后,你,你,你罪當千刀萬剮!”樂清河驟然站起了身子,將張敏放在榻椅上,轉身怒吼道。
大殿中的甲士被那飄忽的聲音驚醒,頓時神情戒備,四處的尋找那說話之人。
“呵呵,王爺,朕是逆子?太后昨日還好好的活動,她在你的懷中駕鶴西歸,與朕又有什麼關係?你深夜攻我皇城,更企圖侮辱太后,太后不從,你就喪心病狂的將她擊殺,你還誣賴朕?你才是該被千刀萬剮!”衛恆的聲音輕飄飄的迴盪在大殿上,語氣輕鬆無比。
“你!”霎時間,樂清河清醒了過來,他已經掉進了衛恆的圈套,剛才的失神衝動之舉,必然會被衛恒大肆渲染,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