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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一萬步,‘大手’沒有以上恐怖的能力。光光是它能輕鬆戳穿五米厚磚石城牆的觸手,以及比沙龍還快的中距離移動速度就夠人心驚膽顫了。
就是因為‘大手’如此恐怖,所以安格團長才會如此絕望地祈禱著。
“冷靜!”團長大吼著:“左螯隊和右螯隊輪番佯攻,朧月中隊干擾它的視線,給蠍尾隊製造機會。只要能打中它的心臟我們就可以活下來。”
心臟?沒有人能夠解釋為何‘大手’這麼巨大的魔獸會擁有一個只有皮球大小的心臟。只是每一個人都清楚,要在‘大手’將近二十層樓高的大肚皮上找到皮球大小還會不停移動變換位置的心臟,根本就是大海撈針。
這沒有算入還必須打穿一米多厚的脂肪和硬皮層,然後打碎比鐵器還要堅硬的心臟所需的衝擊力。
每個騎士都清楚這是一場絕對無望的戰鬥。他們沒有放棄。他們輕易地放棄生命那就意味著他們拼死拼活所保衛的親人危險就多了一分……
“散開!再散開點!路線絕對不能規律!”安格一邊喊著,心一邊在滴血。
“哇啊——”又一個騎士發出了最後的慘叫。他連人帶龍獸一起給一張直徑至少五米的巨大沙子嘴巴吞噬了,下一瞬就變成了一片血肉的混合物,攤灑在無情的沙地上。
一十八隻沙子做的巨抓輪番出擊,發瘋似的抓向狂奔亂竄的騎士們。
三十六張沙子做的巨嘴伺機偷襲,陰險無比地吞噬了一條又一條生命。
騎士們忽然覺得自己恍如從船上墮入海面的落水者。徒勞地拍打著水面,卻同時引來了水底的鯊魚以及在海面遊弋的海盜。
‘大手’本體緊緊地窩著,只用莫名奇異的力量操縱著沙子攻殺著騎士們。
僅僅一個照面,六個騎士連同他們坐騎的生命就永遠消逝在風中了。
殘酷的單方面的殺戮,仍在繼續。
“放!”左翼的方陣是相對完整的,在隊長指揮下,盾牌再次換來了朧月的潔光,龍獸又一次噴出了足以一次性毀滅十頭‘小手’的沙球,‘鐵餅’也再一次丟出。
徒勞。
對‘小手’來說無異於強酸的招數,只在‘大手’龐大的身軀上點起一縷青煙。足以把‘小手’打得粉身碎骨的沙球對‘大手’卻等於隔靴搔癢。
難以言喻的絕望感牢牢地抓住了這群年輕騎士的心臟。
“別慌!戰魂注刀,拋擲!一定要逼它的手指張開!”安格非常合時地喊道。
騎士們當即猛攻一輪,接著齊齊後退,儘量拉遠跟‘大手’的距離。
“皮革特、蘭斯馬德卡、薩巴龍爾歌、璩路加蒂,先祖啊——吾以沙羅曼守護神……”開始還能聽清,後面都是晦澀難懂的音節,彷彿是在唱佛歌。
隨之產生的變化亦是顯而易見的,天空忽地烏雲密佈,沙地上掀起一陣無聲的騷動。沒有什麼變化,又像變化了什麼。
一個個近乎無色無形的泡狀物從地底深處升騰了上來。
無比縹緲空靈的聲音從這些泡狀物中發出。有點像歌唱,又有點像夢遊似的呢喃,更好似某種來自遠古的神奇祝福:“吾……之子孫啊……讓先祖贊光賜予你……力量吧……”
如沐春風、全身十萬個毛孔都像吃了人參果似的,無比舒爽的表情如花綻放在騎士們的臉上。
“以沙羅曼守護神格帕斯通之名,三代先祖戰魂注刀——”所有的騎士都在一瞬間清醒過來,當無比堅定的眼神取代了原先那種迷醉的恍惚時,他們手上的彎刀同時爆發出強光。
原本平白無奇的一把把彎刀,仿如一瞬間拋入了染缸又提了出來。刀鋒呈現出一種新磨的鋒亮,而且刀鋒外延還有一波波狀若鋸齒的奇怪氣息不停滾動。刀鋒和刀背之間的刀身本只有鐵質的銀亮,伴隨著強光的爆發,刀身多了很多不同的顏色和圖案:有的是兩朵藍色的楓葉,有的是三個咆哮的橙色獅子頭,有的是四個跟騎士坐騎上的圓盤一模一樣的銀色飛盤。
二十把刀,二十個圖案。只有一點是相同的——瀰漫在刀鋒上的驚人殺氣。
“攻——”命令只有一個字。飛刀卻有二十把。
二十把刀如回力標給投擲了出去,各自沿著匪夷所思的軌跡,攻向了‘大手’。
“吱吱吱——”
“吼吼——”大手的‘手指’上有如一塊給剛剛開墾過的荒地,凹凸不平的表面上盡是一米多深的傷痕,黃色的漿液從大手的‘手指’上飛濺而出。
這不是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