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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就在這時——
樹的右眼嘎吱一聲地扭曲了。
「…………!」
「樹!?」
即使安緹莉西亞衝過來,樹還是蹲在地上。右眼傳來突如其來的劇痛與灼熱,視神經直接被燒炙的感受讓樹發出呻吟,當他好不容易抬起頭時,安緹莉西亞搗住嘴巴。
「樹……」
「我、我沒事,只是右眼有一點痛。」
豈只有一點——因為樹的手指掐進面板裡的關係,眼罩下彷彿流淚般滴下了鮮血。
正溫柔撫摸眼罩的安緹莉西亞僵住了。
「右眼……?難道……」
她轉頭望向連線前廳的通道。
「只有那個陰陽師留在肖像畫前面嗎?」
樹也領悟了她的意思而渾身戰慄。窗外的夕陽已經下山了,人在那幅畫面前會死亡的條件,這樣一來不就齊全了?
樹追在狂奔而出的安緹莉西亞身後,奔向通道。
「——被人搶先一步了!」
然後——
前廳的空氣,早已變得截然不同。
4
想著死亡(注:拉丁語,意為死亡的象徵/警告,是文藝復興時期繪晝的主題之一)。
想著死亡。
想著死亡。
想著死亡。
想著死亡、想著死亡,想著死亡,想著死亡想著死亡想著死亡想著死亡想著死亡想著死亡
想著死亡、想著死亡,想著死亡,想著死亡想著死亡想著死亡想著死亡想著死亡想著死亡
想著死亡、想著死亡,想著死亡,想著死亡想著死亡想著死亡想著死亡想著死亡想著死亡——
只有這個聲音正在迴響。
在耳朵深處、在鼓膜內側、在頭蓋骨下的深處。
無數次無數次無數次無數次無數次無數次無數次無數次無數次——那不成聲的聲音、不成言語的話語,在樹腦海中呢喃著。
他的手指顫抖、牙齒喀喀交擊、膝蓋在發抖,冷汗從喉嚨滴落。
——死亡的方法,要多少有多少。
那溫柔到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告訴樹。
——用這手指挖進眼窩,把腦髓扯出來吧!
——咬斷舌頭,因為湧出的鮮血窒息吧!
——打破玻璃,割裂咽喉吧!
那都是樹連想都沒想過的致死方法。脆弱的生命,永遠的死亡,他全身的細胞都在如此盼望,戰慄不已。
「啊……」
手臂動了。
「啊……啊……」
手指動了。
「啊……啊……啊……」
死亡是溫柔的。
死亡是仁慈的。
死才是幸福。
來吧——你選擇的是哪一種死法?
「來吧,斯伯納克!統治五十軍團的強壯大侯爵!』
突然之間——
彷彿要打碎那個詢問聲似的,閃耀的言語轟然響起。
樹的四周產生肉眼看不見的障壁,堵住了死亡之聲。一個獅頭人身的戰士——與安緹莉西亞站在障壁中央。
「樹?你還沒死吧?」
安緹莉西亞輕輕搖搖頭問道。
「……嗯……嗯,總算……」
樹整個人趴在地上,勉強回答。冰冷的亞麻油氈地板,簡直就像泥沼般不可靠。
這裡無疑是前廳沒錯。
但是,此處已明顯地化為異界。
空氣中充斥著混濁的瘴氣,沉重的氣息。透過眼罩,樹看見變質的咒力宛如降霜,侵蝕著世界。
(咒波汙染……)
這是他至今曾體驗過好幾次的魔法禁忌,侵蝕現實的魔法現象。
可是——
(有什麼地方……)
有某種感覺讓樹很在意。這次有什麼地方不一樣。
就咒波汙染來說,咒力的流動未免太過整齊。
為了看出這點,樹把意識集中在眼罩內側,喉嚨再度痙攣起來。
「——!」
在前廳深處,好幾對發光的眼睛以肖像畫為中心在地板上擴散開來。
那些物體慘白到幾乎會讓人錯看成白雪,表面顯得很光滑。
是骨頭。
骨頭、骨頭、骨頭。
骷髏群喀啦喀啦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