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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展現在他二人面前。不知下降了多深,也不知沉了多久,無論無惡怎樣施展法力,上天總跟他開玩笑似的,速度變得更慢了。
宇凡順著水流向深處湧起,冰涼的水侵透心脾,有點迷糊的精神被刺激了一下。他捂著胸口,傷口處被涼嗖嗖的感覺充斥著,似乎體內,有什麼東西被牽動著。
水帶著他們奔騰著,似乎永不止盡,沒有目的地。只是,連宇凡都感到奇怪,他並不感到呼吸有困難。
“這到底是什麼地方?”宇凡沒頭腦地自問了一句。咕嚕一聲,宇凡無惡兩人只覺得眼前一黑,一陣眩暈之後,兩人齊齊驚叫出聲。明亮的天然奇洞,空無一物,甚至連水斗沒有。
驚訝過後,無惡冷笑了一聲,喃喃地不知唸了些什麼。只是他周圍陰風灑灑,桀桀地笑聲過後,一個,兩個,八個幽靈佈滿了這個空間。
宇凡自知情況不好,忙一運氣,卻是疼痛難忍,只覺得體內氣息空竭。
無惡哈哈大笑,道:“奕辰子?哈哈,沒想到今日會栽在我的手裡。”宇凡嘆了口氣,淡然地看著無惡。他道:“為什麼叫我奕辰子?”無惡被噎了一下,隨即道:“那把奕辰劍不正是你的標誌嗎?”
“白玉劍”,宇凡喃喃道:“想起那日被困於劍中世界,還有那慈祥蒼桑的聲音。他又是嘆了一口氣,不過是短短些時日,卻像是過了那麼久。“光之元,風之元,水之元,冰之元……九元之力,扭轉乾坤。為什麼,這個世界的重擔要落在我的身上。
出神之間,已有幽靈撲了上來,惡狠狠地咬住宇凡。血,新鮮的血液讓幽靈們更加的興奮,抓手的抓手,抓腳的抓腳,吸吮著育肥牛的血!
“宇凡,一個人的存在,不是依靠著仇恨。一個人,他的實力越大,他所承受的責任就越大!當世人民不聊生的時候,生靈塗炭,萬惡叢生,總是需要有引領者的出現。天帝不仁,萬物為芻狗!宇凡,當你長大的時候,只希望你能夠明白,人活在世上,有時候並不是一個人……”
幾許響起的聲音,宇凡的淚水不禁落下。“師傅……”宇凡的身體在微微顫抖。“不!”宇凡猛地叫了起來。他奮力地掙扎著,向甩掉黏在他身上的幽靈們。
幽靈也感應到了宇凡的變化,它們不安的扭動著身軀。
無惡也似乎感應到了什麼,慢慢轉過頭去,幽暗的洞口響起咕嚕咕嚕的聲音。滔天大水捲了進來,打到無惡的身上,就像是萬千把冰劍刺在身上,痛苦萬分。水充斥整個空間,裹住宇凡,也把那八個幽靈打飛,凍成可冰塊。
這水似乎有什麼特性一般,禁制著自身的法力,無惡只得在苦苦支撐著。當然,他也顧不得被凍成冰塊的幽靈們,還有那成了冰人的宇凡。
這個白色的世界,已經凝固了。
宇凡只覺得,身體在慢慢變硬,想要動彈都變得那麼困難。他使盡全力握緊拳頭,咔咔聲中,冰塊碎裂。但隨即,還沒容得他回過神來,雙手再次被風凍住。他想道:“難道我真的要被冰封於此嗎?不,我不能,我有我自己的事情要做,我決不能放棄!”那股不放棄的勁頭再次充斥他的身體,承受著巨大的壓力,他的生命,他的靈魂在奮力掙扎!
體內杳杳冥冥中,沉睡許久的能量正在甦醒。那是玄玉冰魂,“化之血,融其心”,玄玉冰魂的能量已是徹底溶於他的血肉之中。
那股冰涼的感覺遊走全身,藏四肢八脈中,理萬千頭緒。瞬間,宇凡舒展下肢體,緩緩睜開了雙眼。世界在那一瞬息變了。一塊一塊的碎冰漂浮在他身邊,圍繞著他慢慢旋轉。他伸出手,慢慢撫摸著那些碎冰,感受著它們的溫度。
無惡驚訝地看著宇凡的變化,似乎變了一個人,那一雙眼睛,少了那絲冷漠,那絲憂愁。憐愛,眼睛中只剩下的只有憐愛!無惡喃喃地道:“不可能,連大人都不能達到的境界……不可能!奕辰子,當初那個睥睨天下的奕辰子……決不會……”一出神之中,被水中冷氣侵入體內,打了個激靈。
宇凡卻在這個時候重新閉住了雙目,放出神識,感受著水之靈和冰之靈的能量。水之靈動細如涓涓淡流,大如狂濤駭浪。道之陰陽,水屬柔,滴水穿石,以柔克剛。遊動的水,撫摸著他的身體。在他的周圍跳躍,盡顯喜怒哀樂。他微微一笑,跳躍的小精靈似乎早就與他熟悉……
這空間裡的水似乎活了過來,像是一個極招人喜歡的女子,極盡嫵媚。翩翩舞動,輕柔華麗,滑入無惡的身體中。宇凡猛地睜開雙眼,內蘊精光,水之力爆發,將無惡的全身鎧甲掀得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