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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手臂上,是真的——這夢是真的,我的感受很真實。慌亂中,她爬到沉沉的床頭,“沉……沉……嗚嗚……沉沉……”沉沉睡著,無動於衷。
暗夜,鬼魅的黑色翻滾著。
絕望,筠岱似乎聽清了死亡逼近的緊緊腳步聲,猶如上次流浪於街頭,她想到的是同一個號碼,錢包……手機——顫慄地撥通那深刻於心的十一位數字,她抖動的雙手似寒風中搖曳的那片枯黃。
“嘟——嘟——嘟——”
電波牽起的鈴聲於午夜的宿舍驚擾而起,連續,不間斷,一聲聲瓦解著人的睡意。三個人意識朦朧,懶懶地躺在床上,都抱著最後的一絲希冀:停下里,快給我自動停下來。
鈴聲執著著,斷了續,續了又斷,最終,尚未清醒的蒙殿發了飆,“見鬼,你們兩個誰的手機在響,還不給我去接!”
兩個人在爆喝的聲音下驟醒,徐飛鬥著膽,“殿,是你手機的鈴聲。”
蒙殿絲毫不覺理虧,接聽了電話卻悶著不出聲,他倒要聽聽是誰在半夜裡不讓他休息。
可是對方也是沉默。
“誰?!說話。”
筠岱耳膜震盪出回聲,心一抖,什麼話也說不出,急促的呼吸伴著隱隱的嗚咽,手機的另一端蒙殿分辨得很真切,奇異的感覺會是她!
“是不是你?”惡劣的語氣瞬間垮了下來,真誠關切,筠岱的嗚咽聲就更大。
“筠岱,先別哭,告訴我怎麼了?我會一直聽著你說。”
“……他死了……嗚嗚……他是真的死了……我……嗚嗚……怕……就想聽那首曲子……”
恨不能飛身到達她的身邊,“能出來嗎?音樂廳,我會在音樂廳等你。”
身體彷彿注入了鎮定劑,筠岱的抽咽聲漸弱,“嗯,我……可以的……可以的……去……現在就去……”匆忙丟下手機,筠岱相見他,最最無助的時候就想見到他!
耳裡即刻沒有了迴音,蒙殿現在就只有一個念頭,音樂廳,音樂廳——撿起大衣他就拉開了門。
“殿,大半夜的你上哪兒?!”
“嘭——”沉重的摔門聲冷冷作答。
視線裡黑得模糊,暗風湧動,蒙殿只辨識出前方的一團暗影,潛意識裡就認定是她,急促地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嗒嗒嗒——”循聲仰頭,筠岱看著逼近的人影,下意識地縮排牆角里。
“卡擦——”蒙殿開啟走廊的燈,就看見這麼一個驚恐的她,臉上爬滿了淚痕,額髮濡溼,瞳孔裡的驚懼赤裸裸。
“筠岱——”嗓子轉瞬啞了,蹲下,蒙殿把她從角落裡一點點拉出,抱住。他的眼眸不忍地縮緊,“怎麼了,你這是怎麼了?”
筠岱的雙手死死地抓住蒙殿的手臂,“不捨得他走,我真的受不了了……為什麼他們要如此害他……哇嗚嗚……”眼眶裡的淚珠撲簌簌地抖落,“我求……求他們……別打了……哇嗚嗚……我要推開他們,可我就是推不動,我去擋,卻怎麼也……擋不了……我不要他痛,我捨不得他痛……”
筠岱拼命晃動著腦袋,蒙殿竭力地制止她,“筠岱,筠岱——這只是個夢,只是個噩夢!”
“不……是真的!我的感受很真實……爸爸中彈的時候很疼,我也一樣地疼……所以我站不起來,我怎麼也接近不了他……”哭嗆了喉,筠岱就一陣一陣地猛咳。
優異,僅憑手感就彈無虛發,沉斂穩重的特質是他的天資,捨不得,筠岱無法忍受這樣的他頃刻間蒸發,他可以只憑直覺就射死毒梟,也可以在感覺到危險的那一剎那閃避,可他為什麼……不躲?
“筠岱,嶽筠岱!!”蒙殿托起她越埋越深的腦袋,直視,“死了,他徹徹底底地死了!你再怎麼捨不得他也已經化作了一把骨灰!”
“不要!我不要——你也是個壞人!”拼命推開蒙殿,筠岱反倒自己癱倒於地,爬著,爬著,她一寸寸地遠離蒙殿,蜷縮成團,“你不懂……什麼……都不懂……”
蒙殿渾身僵直,強忍著,眼眸裡那股悲慟卻無法抗拒地流出,隨即,他緊繃的唇線蹦出的言語薄涼,“我憑什麼不能懂你?我媽逝去的那一刻,我和現在的你一樣,不信,死也不信。”
心緒仿若觸礁的船,擱淺。筠岱抬眼定定地看向他,他的表情猶如鬼魅般陰森。
“心臟病突發,猝死。我無法接受,好好的一個人,不久前還對著你暖暖地笑,怎麼一下子就抽離為空氣,我始終無法接受。每天晚上都把自己的頭埋進她的衣服裡,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