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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
抑鬱症!一個霹靂砸向了嶽筠嵩,電激著他渾身發麻。阿筠的心結只有大伯能解,唯一的他十幾年前就已經歸入黃土,那麼阿筠還指望著誰來救贖?!
嶽濂整個人癱坐著,記憶裡那個雨中拍打自己臉頰的筠岱漸漸模糊,她是大哥唯一的血脈,只要一想到他沉斂下所有苦痛而深邃的眼,嶽濂的淚就湧起了潮。
沉沉只會哭,背靠著牆,坐在地上捶著腿大哭。眼前的一切切,蒙殿不信,熱血衝灌上他的腦門,奪進病房,他使勁搬正筠岱的身子,“想死是嗎?沒那麼容易!我警告你,你的命是我一個人的,你要死沒那麼容易!”
筠岱看向蒙殿的眼神,渙散。
愛燃燒成怒焰,失了理智,蒙殿劇烈地搖晃著筠岱的身子,“看著我,認認真真地看著我!你的銳氣,你的鋒芒統統死哪裡去了?!”
“蒙殿,你在幹什麼?!放開她!”孟軼拼命地推開蒙殿,擋在筠岱身前,“你個瘋子,難道嫌她還不夠痛苦嗎?”
兩個人劍拔弩張地對峙,筠岱的焦距依然渙散,空洞地望著。
“病人不能受到刺激,你們倆過激的行為反而會傷到她!”醫生衝進病房,當頭的話就潑了蒙殿一盆冷水,他溼得狼狽。
“都給我出去,病人需要的是溫和的開導,彌補了她心靈上的缺失,她才會痊癒。”
室內忽而轉為冷清,人聲如飄零的枯葉落入了泥土,再也掙扎不起任何動靜。只有消毒水的味兒還在刺激著神經,讓你清醒地意識到,她,真的病了。
今年的秋末,雨下得特賣力,綿綿不斷地打溼空氣,打落敗葉,林子都光著枝丫,冷意蕭條。踩踏層層落葉的腳步聲“篤篤篤”似是遙遠,又似是很近。筠岱聽著聲音,不回頭看上一眼。身旁的空位上坐下了一個人,她也只是看著斜掛一旁的傘流下的點滴雨珠,不理會坐著的是誰。
“阿筠,起風了,來,披件衣裳。”
身上忽然有股熨帖感,烘著身子暖暖的。筠岱無動於衷地靜默,她不知道自己波浪般揚起的髮絲,眼底的那抹碎裂撩撥著孟軼多少的情思。
“你失蹤的那幾天,我反覆地問自己,怎麼會喜(霸氣書庫…提供下載)歡你呢?怎麼會……”雨滴“叮嚀——”“叮嚀——”混著風的蕭蕭,格外脆響。
耳根灼熱,既然決定要說,孟軼就沒打算中途放棄,“這感情來得太突兀,我就是招架不住……就是……戀上了你。你一直活在自己的思維裡,自見面的那一刻直到現在,阿筠,你總是由著性子做事。替你拿書你不樂意,認為我搶你的;別人的文章沒你的好,別人的名字也沒你的好;你可以明目張膽地佔別人便宜,欺負他人也是理所當然;不高興就大聲嚷嚷著抗議,即便全世界反對著你,你也堅持自己是對的;有時候會很在意別人的目光,賊眉鼠樣,有時候卻渾身是膽,據理力爭。阿筠,那才是真正的你。”
真——正——的——我——?筠岱眼裡充斥著茫然,那樣的形象太遙遠,她看不到。
手背上豁然貼上他厚實的掌心,孟軼堅定地握住筠岱的手,“就是這樣的你,狂妄、摳門、任性得有點神經質,卻在我的眼裡最為生動。”
聽不懂,筠岱無措地看向他,空洞的視線攪動著孟軼的思緒轉瞬低落,就像此刻的敗葉“唰唰唰”在雨中打著轉凋零。
秋天,原來也可以這麼冷。
林子深處,斑駁的黃葉一片片地鋪蓋車頂,積蓄著雨水,沿著枯柄向著車窗滲透,一滴,兩滴,“叮噹——”
蒙殿隔著雨簾望向亭子裡的人,她丟棄了她的黑框,因為她的心事再也用不著隱藏,卻讓人感到靠不近的疏遠。七天,整整七天,不曾開口說過一句話,究竟你還要折磨自己多久,筠岱——?!
孟軼翻出筠岱的掌心,伸出去,簷上的雨珠一滴滴墜下,泛起淺淺的漣漪將溼意蔓及四指,“阿筠,你的珍珠。”
心下猛然驟縮,筠岱似有觸動地緩緩站起,攤開雙手,仰起臉迎視著竄珠樣的雨水華麗流瀉,她終於記起——
“爸爸,胳膊被雨水打溼了,走快點,快點,要不然它又要拍打我的小腿了。”
那時候,趴在他的背上,身子被遮在頭上的傘罩得嚴嚴實實。
“誰讓你把胳膊伸出去?”
“不是……爸爸,這是珍珠!我的珍珠碰到手上就要碎了,跟店裡的不一樣,所以我要一顆顆地接起來,它們若是掉到地裡會摔疼的。而且,只有我碰它它才不會碎得那樣痛,你碰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