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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大嗓門的呵斥,渾身顫了顫,完全愣在原地。
嶽濂聞聲趕來,連忙支走了筠嵩。他笑著摸了摸筠岱的頭:“阿筠,你醒啦。我們現在在徐州,以後這就是你的家,剛才那個男孩是你的哥哥。”正說著,筠嵩的頭從門口冒了出來,他笑嘻嘻地說:“對,以後我就是你的哥哥。”他特地加重了哥哥一詞的語氣,彰顯著他的特殊地位。筠岱一記瞪眼,筠嵩的頭便趕緊縮了回去。嶽濂也覺得有趣,看來那些不和的擔憂是多餘的了。
吃晚飯的時候,嶽濂和妻子巧雲不停地往筠岱碗裡夾菜,筠嵩也時不時地打量這個天上掉下的妹妹,膚色很白臉蛋很圓脾氣特爆,才瞅了她兩秒,殺人的眼神便射了過來。而且,她只扒白飯,菜一點也不碰。咕嚕咕嚕喝下半杯水後,一起身便回房。一句話也沒說,她究竟怎麼了?
時鐘滴滴答答地響著,配合著眼淚滴下的頻率,淚溼枕巾。筠岱把手含在嘴裡,不讓一絲抽泣驚擾夜的寧靜。她有著太多哭泣的理由,日出、紅松、木屋、腳踏車,虎頭,還有那個生命中唯一倚重的人,全都從她的世界抽離了,化為真空填充在筠岱心裡,空落落的卻再也承載不了任何東西。筠岱只能哭,也只會哭,心裡怕怕的,周圍的一切都是陌生,了無依靠。
幽幽的深夜,門被輕輕地推開,一個高大的身影慢慢走到床沿,藉著微弱的月光,用溼熱的毛巾將筠岱的淚痕擦乾,手不經意觸碰到一片溼潤,心竟緊緊地糾結。走到無風的陽臺,嶽濂點燃一支菸,淡淡的煙霧使他的面容愈發模糊,藉著些微火星,兩滴清淚閃動光澤。
一絲絲光亮從窗簾的下緣射入房內,靜靜流淌的溫暖卻驅趕不了筠岱心裡的苦寒。她睜著雙眼盯著天花板,在心裡一遍遍地重複描繪那瓷磚上的紋理。時間無聲無息地流逝,卻在某個不知的時刻,門“吱呀”一聲開啟了。
“阿筠,還不起來啊?該吃早餐了。”巧雲溫柔地看著筠岱,卻在筠岱被子掩頭的剎那一把將她從被子裡抱出來,筠岱不安地扯著嗓門吼:“放我下來!”
“好,好,放你下來,但你必須趕快去吃飯,這是交易哦。”
“有本事你就永遠抱著我!”
“阿筠的意思是要嬸嬸抱你去吃飯?好好好,嬌氣的公主,嬸嬸照吩咐做。”
“放我下來!我有手有腳。”
巧雲是笑著放下筠岱的,笑著出去,筠岱卻在心中低咒她狡猾。
嶽濂早已坐在桌旁,等筠岱一就位,筠嵩便迫不及待地開動筷子。今天的筠岱和昨晚一樣,只扒飯不吃菜。嶽濂默許著她的任性,卻說了另一個話題,:“阿筠快七歲了吧?”筠岱抬了抬頭,然後又低頭繼續扒飯。嶽濂也不在意,繼續道:“我幫你聯絡了一個學校,你是想上學前班呢還是一年級?”筠嵩似乎對這個問題很感興趣,他停住筷子,看著筠岱,她依舊不緊不慢地扒飯,彷彿沒聽見一樣,爸爸也並不顯得生氣,而是耐心地等著。突然聽到筷子放下的聲音,隨著便是三個字“一年級。”筠嵩再次看向筠岱時卻已是一個回房的背影,對筠岱而言,這似乎是個選擇遊戲,至於學前班與一年級的區別,她是不知道的。
巧雲笑眯眯地提了一個新書包放在筠岱床頭,毛茸茸的小白兔掛飾異常可愛,可筠岱連看都不願多看一眼。巧雲卻饒有興致地告訴她明天上學應該注意的事項,在筠岱的幾番推拒下她才收住了嘴。
這女人真討厭,囉嗦得要命。
天灰濛濛的,陰沉沉的烏雲將天空壓得很低很低,狂風夾雜著暴雨“噼噼啪啪”地砸在玻璃上。屋內筠岱已經吃完早餐,正欲往身上背書包,巧雲卻立馬將書包扯下,邊往筠岱身上套雨衣邊說,“阿筠真乖,早上能按時起床,我還擔心你忘了呢!”筠岱兩眼斜向上看巧雲,那表情相當生動,弄得她有點不知所措,筠岱便扯過書包撈在肩上。
身後的嶽濂和筠嵩都被這豐富的插曲逗樂了。
路上嶽濂邊開著車邊有意無意地聽著兩小孩的對話。筠嵩是一臉熱忱地滔滔不絕:“阿筠,在學校若是有人欺負你,你就到二小找我,我替你揍扁那傢伙。”筠岱只是一瞪眼,筠嵩便閉口不言。她靜靜地看著斜飛的雨絲不間斷地打在玻璃上,濺起崩裂的水花飛散空中,這雨讓她想起了伊春,只是這風未參雜一絲松油的清香。
筠岱跟老師走時嶽濂還站在原地靜靜地遙望她的背影。他多少是有些不放心,這個孩子總是讓他的心懸著。時間在一分一秒地流逝,終於十二點如期降臨,嶽濂極迅速地起身,提包,跨步,這一連串順暢的動作竟連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