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 閩南·木偶戲14 (第5/8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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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臨湖劇院戲臺的木偶,以及其餘在“登臺演出”時聽了《若蘭行》的木偶,也通通被這些邪祟燒了,恐怕也是因為馮文昌。
過去他常登臺和手裡的木偶一起演繹這出戏《若蘭行》,這是他的代表作。
所以一聽到這首曲子,邪祟們就會對木偶下手。
當然,這其中還有個非常重要的邏輯點——
一段《若蘭行》唱完,邪祟並沒有殺唱戲的人,而只燒了木偶。
可見它們記恨的物件非常清晰,是木偶,從來不是人。
而馮文昌恰恰已把自己進行了“木偶化()”。
所以,本質上,無論邪祟是要殺唱過《木偶訣》的木偶?()_[(()”,還是要殺聽過《若蘭行》的木偶,本質上它們想殺的就是馮文昌。
這意味著馮文昌的擔心成了真。
這些邪祟,或者說怨靈,他們有意識,至少有了一部分的意識。
他們知道自己是被木偶化的馮文昌所害!
也怪不得出來引大家前去找李師傅的木偶是綵衣,而不是馮文昌。
馮文昌他根本就不敢現身!
話說回來,之所以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根本原因恐怕還在馮文昌那裡。
沈明燭曾想過,馮文昌可能是把大家迷暈了再點的火。
但從那段回憶的內容看,這麼做不可行,畢竟被迷暈的情況下,那些人可能在死前感受不到痛苦。
所以馮文昌用了別的手段,導致大家在清醒的情況下,一邊痛苦,一邊走向在大火中死亡。
也正因為死前還有一段清醒的時刻,有人猜到了兇手是馮文昌,並知道他已經把自己變成了木偶。
除了馮文昌,這些邪祟應該是連李師傅一併恨著的。
如果李師傅也是木偶,它們或許早就連他一起燒了,畢竟他也算是“登臺演出”過,並且聽了很多遍《若蘭行》。
這是沈明燭對李師傅現在的身份暫時存疑的原因。
至此,雖然沈明燭對部分故事細節尚不完全清楚,但已經釐清了幾l乎所有的脈絡,只除了一點——
馮文昌借這麼多怨力所創造的“小世界”,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
李師傅提到的所謂的“為他們演一齣戲”,又是什麼意思?
這出戏也是某種儀式嗎?
……是某種,能迷惑亡靈的儀式嗎?
這個儀式到底是什麼?
又是為什麼,李師傅要讓我們搭戲臺?
思及於此,沈明燭抬頭“看”向夜空。
他的眼前依然是潑墨般的黑暗。
可他想象著那裡有一輪無與倫比的圓月。
那是今晚所有人都曾誇讚過的月亮。月光如水、如紗、如霧,朦朧、神秘。因為月光的存在,所有被月亮照耀著的人、事、物才有了被稱為“絕色”的可能。
若沒有它,這長街上的青石板、園子裡的青瓦屋簷,全都會失去那層霜白般的顏色,變得平庸而普通。
若沒有它,這條街上的所有一切都會沒入黑暗中……
是了。黑暗。
沈明燭想到了巫潯竹曾為他描述過的臨湖街兩邊的情形——街道兩邊皆是深不可測的黑暗,如深淵、也如不可抵達的地獄。
月光在這
() 兩個地方隱沒,就像是對它們完全沒有眷顧。
那麼……到底是為什麼,月光只肯照亮臨湖街的這一部分地方?
……如果這裡其實不是臨湖街,而是戲臺呢?
如果月亮也不是月亮,而是照亮戲臺的——燈呢?
沈明燭忽然意識到,這是一個屬於木偶戲的小世界,他們是無意走上戲臺,一步步把自己變成木偶的演員,馮文昌則是那個用絲線操縱著他們的“上帝”。
至於所謂的邪祟……
它們既是有控制火的能力的怨靈,也是臺下的觀眾。
它們在這裡觀看木偶戲,一旦看到符合馮文昌特質的、疑似馮文昌的木偶,就會毫不留情地施火將之燒掉!!!
在此基礎上,那個16歲的高中生蔡正光為什麼會死,就值得琢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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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明燭很不走心地搬運著手裡的一根木頭,與此同時凝神聽起了周圍的動靜。
在紛紛擾擾各種聲響中,他準確地捕捉到了陳玫的聲音,她在低聲嘟囔著什麼,腳步聲很沉重,看來是搬運東西搬運得很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