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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到了十月下旬的初冬,即使原本溫暖的江南亦是頗顯寒意。荷田居環境不佳,三面環山,一面臨水,氣候極其陰冷潮溼。天知道以前何家人是怎麼熬過如許冬日,姐姐剛從上海回來,已是經受不住這嚴寒,我和箴言商量之後,把靠近廚房間的一個會客室改造一番。學蒙古包在地上先鋪上一面竹蓆,再覆之草蓆,最後則是厚厚的一層毛毯。而牆壁上築起一個壁爐,每日燃燒木柴烘烤,如此一來這個壁爐房非常暖和,沒事的時候三人就窩在裡面喝喝茶、打打牌、聊聊天。
某天,外邊冰冷似北極,箴言和姐姐就躲在壁爐房裡學習。姐姐幼年因病輟學,自知學識貧乏,於是努力讀書,常常向箴言請教。而我——丟下一句“作為何家的長女,姐姐要繼承未來的家業,所以拜託姐姐處理好一切事情!”,輕輕鬆鬆地推諉一切費腦子的事情給姐姐,鑽進被窩呼呼冬眠了。誰叫我是屬蛇的呢?冬天不冬眠,難道夏天夏眠啊!
正睡得迷迷糊糊地中,聽到汽車剎車聲,然後有人叫我的名字,姐姐外出接客,有個女聲笑道:“你們倒會享受啊!呆在這麼一個舒服的地方。”
姐姐說道:“啊,是眉兒,我去把小楓叫過來,你等等。”
“不必了,我知道,楓這女人,此刻肯定在床上作繭。一起讀書的時候,她便有‘覺皇’的稱號。”
“教皇?”
箴言啞然說道:“覺皇覺皇,睡覺之皇帝,這個稱號對小楓來說,果然極為貼切。”
“您好,您便是楓的未婚夫田先生吧?比我想的要帥氣多了!我叫程眉,是楓的中學同學。”
“真是幸會。小楓朋友的不多,你是我初次見過的女性朋友。”
程眉抿嘴咯咯嬌笑:“若是楓的朋友極多。田先生,你就沒有這個好福氣娶到象楓這般美貌賢惠的好女子了……哎,你是否想曉得,為何在遇見你之前,楓還沒有被別人搶走?”
“為什麼?”
程眉說道:“只因為我和楓都是女校出身的。”
“就是前身是越州女子學堂的越二中?”
“真象朱自清寫的那樣,時間如流水一樣在我們指縫間悄悄溜走。想當年,初次見面的時候我們都還是垂髫小兒,轉眼好友都要嫁人了。呵呵。嗯,對了,田先生、男姐姐,楓這個女人啊,膽小又小氣,而且特別喜歡睡覺,今天是不是又在做繭啊!”
我氣壞了,程眉這女人,又揹著我偷偷講我壞話,我趕忙揭開被子,穿上虎頭棉拖鞋,躡手躡腳地跑了出去,從背後悄悄抱住程眉的脖子,柔聲說道:“誰在背後偷偷說我壞話?”
姐姐叫道:“覺皇,怎麼不登基做皇帝,反而來到了這裡?”
我撇撇小嘴:“被窩裡即無聊又寂寞,哪及這邊熱鬧暖和?”
“看看你啊,一件睡袍就跑來,成合體統,也不怕客人見笑?”
“眉兒嘛,即使穿地再少她也看過。呵呵。”
我賴在程眉身邊,兩人如膠似漆,粘成一團。我問道:“眉兒,難得你來看我,怕是有啥子事體吧。”
程眉點點頭,說道:“有事。聽說你在越州女子高等示範學院中文系讀書,現在算起來,你也該在畢業了。正好母校缺個國語老師,我家和母校有點聯絡,所以想請你過去擔當一段時間。”
我的大學越州女子高等示範學院,本身是個三年制師範學校,前兩年半讀書,後半年實習做老師。我因為打算畢業之後就嫁給我,懶得去實踐,索性成天賴在家裡。
我說道:“正好,現在閒著也是無聊,不如找點事情做做。眉兒真瞭解我。”
程眉嗔道:“好了好了,既然我對你這麼好,怎麼訂婚的時候也沒有叫我?”
我嘟著小嘴說道:“當時太急了,來不及叫你。等我結婚了,一定奉你為上賓。”
“哼哼,這樣才像話。好了,我也得告辭,明日我來接你過去辦理一下手續,後天就可以上課了。”
等姐姐送客人出去,箴言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幾乎在毛毯上打滾,捧著肚子說道:“真想不到,你的膽子這麼小,隨便一嚇唬,便吭都不吭嚇暈了!”
我頓時垮下臉,白了他一眼,嘟噥說:“怎麼了,怎麼了,就膽小又如何?哼!”
雖然何家已經由姐姐當家了,但是她那糟糕透頂的廚藝,煮出來的菜比唐門的毒藥還要兇猛,所以迄今為止,一直都是我在煮飯。我和姐姐分別端出幾個闔著蓋子的沙鍋,一一擺在眾人面前,我說道:“今天,我們分開吃,我為大家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