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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玉琢的五官,琉璃般的雙眸一黑一藍。玄煌卻用著寒徹骨髓的聲音道:“魍魂,把這個三皇子帶回去。”而後輕柔萬分地抱起漸漸變冷的巴毓的屍體,像抱著一個出生嬰兒,抱著無上瑰寶般離開了白虎族。
當時白虎族慘遭暗算,一應戰將或死或傷,申屠十翼躺在血泊中望著玄火門人帶著白虎族最寶貴的兩樣財富遠去卻什麼都不能做,憤恨與痛苦折磨得他全然崩潰,他恨得快要發瘋,但他最恨的還是他自己!
於是,這一幕成了申屠十翼永久的夢魘,深深折磨著他。
……巴毓的死,就這麼成為了謎團。誰殺了她,她為何不掙扎而是選擇死亡?玄火門與白虎族的仇怨,亦就悲涼地展開而從此愈演愈烈。
申屠十翼想到此處,猛地低頭望向臉色蒼白的玄冥,熱切道:“冥兒,跟我回白虎族罷,全白虎族人都在渴盼您的榮歸,只要是你的願望,我都會滿足,我的王。”
玄冥漸漸從極度的震驚中恢復過來,但臉色依然蒼白,他的回答,是良久的沉默。最終,輕輕啟口,道:“……不。”這句話像嘆息,帶著些許的身不由己與無奈。
申屠十翼萬萬沒想到玄冥的答案是這般,臉色刷地一白,眼睜睜地望著玄冥再次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了這片暫且寧靜美麗的桃花源而無法阻止。
玄冥……無論多麼地憎恨玄火門,但終究要回去,因為裡面有著一把更加犀利的大鎖牢牢囚禁住他的心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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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火門內,玄煌慵懶地側坐在玄玦大殿內的王座中,望著跪在丹墀下輕輕顫抖的瑟魅,靜靜聽著他的二子——玄瞳不帶感情地回報著他跟蹤瑟魅和玄冥,在普度寺內所見的一切,以及瑟魅擅作主張地殺了了然,玄冥私自的出走。
待玄瞳回報完畢,清冷的聲音突兀地消失於空曠大殿,良久良久寂靜。
玄煌像終於從長眠中甦醒過來,對玄瞳問出個怪異的問題:“瞳兒,你覺得你那貌美的弟弟怎樣?”
玄瞳邪邪一笑,極度自然地靠在王座邊,不可一世地對玄煌道:“垃圾。”
玄煌唇邊勾勒出個讓人膽寒的笑容,寵溺道:“真不曉得世上可有東西能入我瞳兒的眼。”
玄瞳仰頭哈哈大笑道:“當然有!老東西,你的王座就是我最想要的東西!”
玄煌卻不生氣,也哈哈大笑道:“小東西,你何時能打贏我,我就把皇位讓給你。——但是現在麼……我該想想怎麼處置那隻不聽話的小貓。”
玄瞳長得與玄煌有些形似,但神態更加精美陰邪,尤其一張薄唇殷紅似血,像剛剛吸食飽人的精血般亮麗,精緻的唇角露出個邪異笑容,道:“你不怕玄冥小雜種跟著申屠十翼那老妖怪私奔回臭烘烘的老貓窩?”
玄煌冷冷一笑:“他不敢跑。”
玄瞳不甚感興趣地懶散回道:“哦?”
玄煌緩緩轉頭看著他最為傑出的作品,道:“小東西,跟我比,你還太嫩了。”
“待終有一日,我的赤嘯刀架在你脖子上時,你再說這句話罷!”玄瞳提起左腳無禮踏在王座扶手上,對他高高在上的父皇邪笑道:“老東西!”
玄煌微微一笑,不甚在意,把頭緩緩轉向墀下一直長跪不起的瑟魅,臉上笑容也隨之變得陰冷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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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冥轉頭看看剛才走出的那片桃花源,現在放眼而望,全是白茫茫的一片雪中原野,北風夾帶著鵝毛般的雪片綿綿密密擊打著他的身體,哪裡還有溫暖的陽光與和煦的春風,之前那一切,莫不是幻象?
可是自己太渴望被拯救?可是自己太希翼溫暖與陽光而製造出的幻象?
玄冥拉開袖子,自己一身的外傷和凍傷均全然消隱,包括原有傷口好後的無數深深疤痕也變得若隱若現,卻……不是夢。他撫了撫額,讓自己別在做那些不切實際的夢想,深吸口氣辨明瞭方向,朝玄火深谷而去。
雪地中留下一串孤單的腳印,紛飛的大雪迅速地把這串默落的腳印撫平,似乎一切都不曾存在過。
就這麼決然孤獨的走下去,這才是自己的宿命。
或許……或許回去之後,能夠見到他最惦記的那個人,那個倔強的小人兒……
紅蓮……紅蓮……玄冥為之堅強存活下來的全部牽掛。
漫長且寂寞的旅程終於在走了三日三夜後結束,玄冥站在絕壁高崖向下俯瞰溝豁縱橫的陰冷深谷,裡面全然是個天然大迷宮。特殊的地域在加上無數玄王用巨大法力布出的幻術結界,使得此處好似終年被濃霧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