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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她又問自己:“我能忘記嶽鈍嗎?不能!他是第一個跟我有過肌膚之親的男子,雖然他是凡人,但我已永遠不能忘記他……”暴風雪、冰川、海洋、吃吃吃……都幫了我和夜月的大忙,兩個月後,我們已踏上陌生的土地,南極,已只能在夢境中尋覓了。
我過慣了奇冷的日子,見慣了冰雪,對漸漸炎熱的天氣,以及周圍的環境,反而有點不適應。
我和夜月已經進入了一望無際的大草原,滿目青綠,點綴著五顏六色的小花,縱是走在華美的地毯上,也沒有這麼柔軟舒服。
野牛、大象、梅花鹿成群結隊,當經過一條河流,一匹匹河馬驚嘶著跑開。
夜月讚歎道:“好美的草原!”
我雖自知命不長久,也不禁暢懷怡神,笑道:“倘若我死了,能夠葬身此處,倒也不錯。”
夜月摘了一朵野花,湊到鼻前嗅嗅,嘆道:“我帶你出來,也不知是對是錯。”
我道:“怎麼了?”
夜月道:“以聖姐姐的神通廣大,一年之中,她或可想到能解鴆毒的法子,但你跟我出來,我絲毫不懂解毒之道,你反而沒有活命希望。”
我道:“只要靈兒能活著,我死不死都不打緊。”
夜月極目遠眺,道:“你呆在南極,有聖姐姐保護,沒有人能傷害得了你,但跟我走在一起,實是禍福難料。”到了草原,夜月已不再帶著我疾掠,與我並肩而行。
我一邊用手撥著長草,一邊奇怪地道:“禰有什麼禍事了?”
夜月道:“反正我隨時都會有性命之憂。”
我道:“那禰為何要離開南極?”
夜月道:“在那裡太靜了,靜得讓人心慌,我的事情一日未了,心便安靜不下來。”
我道:“禰有什麼事,可以說來聽聽嗎?”
夜月側著頭,道:“說給你知道了,你也無能為力。”
一群野馬疾風般從身旁掠過,夜月道:“這些馬無拘無束、來去自如,不知我何時也能像它們一樣?嶽鈍,我忽然想騎馬,你若也想騎,我便去牽兩匹過來。”
我道:“禰騎過馬嗎?”
夜月道:“沒有。”
我道:“這些是野馬,兇得很,駕馭不好會出事的。再說,禰跑起來比野馬快多了,何必還要騎它?”
夜月嫣然一笑,道:“我只是想玩一玩。以我的本領,恐怕野馬還摔不下我吧?”
我道:“這倒也是。”
夜月正欲追奔野馬,正北方的天地交接處轟轟隆隆,蹄聲如雷,隱隱夾雜著眾多女子的呼喝之聲。
我手搭涼棚張望,只因相隔太遠,瞧不清楚,道:“我們也不知到了哪裡……”
夜月顯然想起了極恐怖之事,面色發白,道:“他們可不要是來抓我的。”
她抓住我的背心,一躍而起,落到一座長滿荒草的高丘頂上,低聲道:“伏下!”
我見她神情大為緊張,料想來抓她之人必是高手,當下不敢多問,在她身邊伏下,緊盯著目標。
遠方塵土飛揚,一百餘騎賓士而至。
跑在最前面的那人衣衫破爛,亂蓬蓬的鬚髮,面黃肌瘦,積滿了汙垢,渾身散發著惡臭,肩頭插著一支狼牙箭,右肋也被人以利刃劈開一條口子,鮮血不絕,手裡僅拎著一具馬鞍,看來他非但至少已有兩三個月沒有洗臉洗澡、一日三餐供濟不上,還是經過浴血苦戰逃出來的。
窮追不捨的百多人俱是女子,身穿獸國衣甲,勇猛兇悍,紛紛放箭,但那漢子身手矯捷,難以射中,射向馬匹的箭也被他以馬鞍掃落,有時他接過一兩支箭反擲回來,總有獸人非死即傷。
一個獸女狂呼道:“劉方舟,你他媽的逃不掉的,識相的速速下馬,姑娘們給你個痛快!”
我聽著“劉方舟”這名字好熟,略一凝思,便想起來了,此人乃帝國名將,曾隨父親東征西殺,不知如何在這裡出現?
那叫劉方舟的漢子大笑道:“老子即使死了也要找幾個墊背的,禰便是其中之人!”
反轉身來,手中馬鞍脫手,挾著勁風襲來。
那獸女不意他把唯一的武器襲向自己,急忙揮刀把馬鞍一斬為二,正在這時,只覺肚腹一涼,那劉方舟已拔出肩頭利箭,乘虛而入,襲中她要害。
那獸女氣絕落馬,眾人大叫聲中,劉方舟的坐騎也中了箭,他倒栽下馬,眾獸女蜂湧而上。
豈知那劉方舟只是詐傷,倏地從馬腹下鑽出,又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