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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不見不散!”
冰燈已被罩住,屋裡依然可看清物事。
古精靈仍未回來。
我躺在床上,想著明晨便要永遠地離開聖姐姐和靈兒,以及心儀等人,心頭似要滴出血來,怎能入睡?
大約在亥時末,古精靈輕若狸貓般回來了,似是害怕將我驚醒。
我開口道:“靈兒!”
古精靈詫異地道:“你還沒睡?”
我道:“沒有禰在身邊,我睡不著。”
黑暗之中,只聽得悉悉索索,古精靈脫光衣服,鑽入被窩,緊緊地擁抱住我。
她沒有像往常那樣咭咭咯咯說個不停,也沒有與我嬉戲,只是無聲無息地緊擁著我。
我明白,她去求聖姐姐替我醫治鴆毒,但聖姐姐也苦無良策。
靈兒這是在無聲地哭泣呀!
我情不自禁反臂摟緊古精靈。
兩具胴體相互摩擦下,都來了激情,掀掉被子,極端默契地開始歡好。
我明白,這是我最後一次和靈兒交歡,是以我全力以赴,幾近瘋狂。
古精靈絲毫沒有察覺我的異樣,只是以為我的勇猛乃是被她所激發,而我之所以遲遲沒有入睡,正是期待這場持久、激烈的大戰。
她想起我只有一年的壽限,偏偏自己束手無策,愧疚、絕望、悲痛,一古腦地湧上心頭,奮力迎合,變換花樣,比之往昔更加厲害。
一個時辰後,我們的激情才徹底平息下來。
古精靈心力交瘁,雙手纏著我,很快便睡熟了。
我雖假裝入睡,心裡卻如翻江倒海,萬般滋味一齊湧上心頭。
寅時快要到了,我輕輕從古精靈的手臂中脫出來,低下頭來,輕輕吻了一下她的面頰。一吻過後,忍不住又吻一下。
“嘀嗒”,一滴淚水落在古精靈臉上。
古精靈實在承受了太多的心理負擔,睡得甚酣,淚水落在臉上也未知覺。
我穿上衣服,並把《潤妍日記》和七彩鬍鬚老爺爺留給我的牌子藏妥,凝視了古精靈良久良久,心裡默默地說道:“靈兒,我走了,再也不會回來了!即使我死了,也不會讓禰見著我的屍體。靈兒,禰務必要勇敢、快樂地活下去,只要能偶爾地想起我,我在九泉之下便感滿足了。靈兒,我對不起禰,不能和禰親口告別……”
我心痛難禁,忍不住撲在床上,無聲飲泣。
屋外的風撕心裂肺般嘶吼著,似在催促我快點走。
我又湊近古精靈,在她的芳唇上親了一口,深深地凝注一眼,轉過身來,輕輕拉開門,走了出去。
狂風暴雪中,我跪下身來,朝聖女居住的冰屋磕了幾個頭,心中說道:“聖姐姐,禰是我見過的最美麗的女子,也是我最敬重、最佩服的女子,靈兒發現我不辭而別,禰一定要阻止她殉情!若有來世,我一定會娶禰和靈兒為妻,就不知我還有沒有這個福分?心儀、心如、心曲、心音……禰們多多保重!”
我茫然若失地呆望一陣,身後腳步聲響起,吃了一驚,急忙回頭,原來是夜月。
夜月臉上猶有淚痕,想必也早哭過了,低聲道:“事不宜遲,快走!”
我站起身來,四面八方都是狂風,皆是一大團一大團的雪花,道:“我們怎麼走?”
夜月倏地伸掌託在我脅下,我身不由己地騰身而起,乘雲駕霧般隨著她疾掠。
我又驚又喜:“原來夜月身懷絕技,我倒沒有想到!”
疾奔數里,前方忽然有人自言自語道:“天上下了這麼多大白饅頭,你怎不吃個飽?你不吃飽,肚子會餓壞的。”
我一聽聲音,便知是吃吃吃,他發現我們,一旦大喊大叫,必會驚動聖女等人,不禁驚得“啊”的叫了出來。
吃吃吃更是害怕,道:“你……你是誰?”
夜月比我機靈得多,朝左一指,讓我自行避開,口中答道:“吃吃吃,我是夜月。”
吃吃吃惴惴不安地走了過來,他懷裡抱著一個泥娃娃,嘴裡已被喂滿了“白饅頭”,當然身上也落了厚厚一層,此時我已走開,他瞧見果是夜月,大為寬心,道:“夜月,禰也來吃饅頭嗎?禰瞧,我的娃娃已吃了這麼多。”說著,把泥娃娃舉給夜月看。
夜月萬沒料到雪夜中會遇到人,雖然吃吃吃與常人大不相同,道:“我不是……來吃饅頭的。這根本不是饅頭,而是雪花。”
吃吃吃咧嘴一笑,道:“不是饅頭,娃娃怎吃得這樣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