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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夜月害怕月牙刀的寒光為敵人驚覺,收藏起來了,此時悄悄取出,臉上現出一種決別、悲憤的表情,似是趕赴疆場的戰士,雖知一去無回,依然義無反顧。
我吃了一驚,道:“禰也要去殺暗無極?”
在我印象中,夜月是個溫婉可人的小女孩,可現下完全變了,目中噴射出來的都是熊熊燃燒的、血一般的怒火,她恨恨地道:“只要能殺了暗無極,我寧可死!”
我悚然一驚,方知雙方仇恨之深,遠非我能瞭解。
我正要說話,忽聽得背後一人道:“二位稍安勿躁,若我所料不錯,家嚴即將出手了。”
我和夜月驚得幾乎叫出聲來,急忙轉頭,但見三尺之處靜立一人,濃眉大眼,笑容溫和,正是曾見過一面的解大柱,但已換了一身潔淨的粗布長衫。
雖說我們正全神貫神於眼前惡戰,但解大柱到了身後尚未察覺,他身法之輕捷,可想而知。
夜月的面色更是蒼白,假如來者是暗無極,她的命已經不保。
解大柱手指朝前一指,示意我們噤聲,留神觀戰便是。
這時,解不死的聲音又清晰地傳了過來:“暗無極,你果然名不虛傳,我的兩個徒弟不是你對手。可你殺我家丁,辱我女徒,解某不得不把你的命留在莊內了。”
暗無極狂笑道:“到底誰生誰死,等交過手再說罷!”
他說第一個字時仍在院中,但當第二個字結束,聲音已從那間大屋中傳來,而且夾雜著山崩地裂般的巨響。
我情不自禁長身而起,瞧了瞧解大柱,道:“解老先生他……他……”
解大柱臉上雖滿是關切之容,聲音仍輕鬆得很:“暗無極雖厲害,但家嚴也絕不會輸於他……”
一言未了,陡聽得屋中傳來一聲長嘯,震動天地,風雲變色。
我一聽之下,只覺得耳鼓轟鳴,心跳加速,頭腦一陣強烈的眩暈。
“轟隆隆”聲中,大屋化為碎屑,四下飛濺,瞧來驚心動魄。
暗無極則發出一聲淒厲驚怖的慘呼,只不過極其短促,便如被利刃硬生生切斷了。
我完全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只來得及聽到解大柱驚叫一聲“爹——”,腦中一陣暈眩,頓時人事不知,昏倒在地。
我也不知昏迷了多少時候,終於醒轉,腦袋痛得猶如已裂了開來,耳中“砰砰蓬蓬、叮叮噹噹”之聲不絕,好像有人在裡面以大錘鐵鑿猛力敲打、挖鑿。
我強攝心神,良久,耳中轟鳴才漸漸變弱,直至消失,神志清醒後睜開眼,但見天色大亮,自己躺在一張柔軟的床上,夜月坐在床沿,雙目腫得像核桃,無疑在我昏迷之時哭得非常厲害。
她見我醒來,驚喜地叫了一聲,抓住我的雙手,連聲道:“你沒死,你沒死,你活過來了!”
我兀自糊里糊塗的,道:“夜月,我如何突然好端端地昏了過去?暗無極跑了沒有?解老先生怎麼樣了?”
夜月不答,不住端詳著我,道:“你深吸幾口氣,看看有無不適。”
我依言吸氣,笑道:“跟昏迷前一樣。”
夜月笑靨如花,道:“這我就放心了。”
她頓了頓,道:“告訴你一個好訊息,暗無極永遠也跑不掉了。”
我道:“他被抓起來了?”
夜月大聲道:“他被解老先生打死了!”
她遂又嘆息道:“只可惜我沒能見著屍首,否則定將他大卸八塊不可。”
我大為高興,道:“解老先生沒事吧?”
夜月低下頭來,輕輕地道:“聽解大柱說,解老先生為了能殺死暗無極,不惜使出‘驚天一嘯’神功,一下子把暗無極震懵了,一掌命中他胸口要害,立時打得他五臟離位,內腑俱碎,可他……可暗無極臨死前反咬一口,把解老先生一條右腿齊股打斷……”
我禁不住“啊”地叫出聲來。
夜月低低地道:“解老先生深恐隱身族其他高手找上門來,糾纏不清,顧不得包紮好傷口,立即用化屍粉把暗無極的屍體化掉了。而在他施展‘驚天一嘯’時,我和你盡皆昏了過去。不過我在後半夜便醒了過來,而你則到日上三竿才醒轉。”
我道:“解老先生現下怎樣了?”
夜月道:“我幾次三番要去探望他,可解大柱不許,說巫曉倩、鄭清風二人正在對老先生進行切肢、敷藥,怕嚇著我,而且你也需要我照看。”
說到這裡,她的淚水緩緩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