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紛紛佈施,起碼五百文換你一卷〈地藏經〉。好麼,一貫錢的本錢讓你賺了少說五十貫,你這哪裡是佈施,分明就是搶錢,難怪有本錢買斷滎陽縣的人參!還有這假藥,本官夫人也買了,拿水泡出來盡是屑屑渣渣,確鑿是假藥無疑。”
安眉跪在堂下聽得滿頭冷汗,已是渾身噤若寒蟬。姜縣令將供狀一丟,狠拍醒木道:“還不趕緊認罪畫押?!”
原告少年在一旁幸災樂禍地痞笑,安眉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拇指被官差沾上印泥按在了供狀上,冤屈得當場抽噎起來。然而案子並沒有審結,姜縣令待安眉畫押之後,又是一拍醒木道:“鑑於嫌犯安眉行蹤可疑、手段狡詐,本官懷疑近幾年在河南滎陽一帶販賣私鹽的販子與你有暗中往來,你且從實招來,三日前你孤身前往大興渠附近,都做了些什麼?!”
“不,我沒有!”安眉驚駭得腦中嗡嗡作響——她再不濟事,也知道販賣私鹽是不得了的大罪,短短十天,她怎您閱。讀的電子小說下載網址 www;ū�dtxt;Còm麼可能與私鹽販子勾結?!再說姜縣令又是如何得知她去過大興渠……她去過大興渠麼?!
安眉心中驀然一動,一股暖流便無法扼制地滑過心田——蠹蟲去大興渠,一定是想幫她尋找夫君呢。她就知道槐神不會騙她,只可恨自己不爭氣,不但什麼都做不到,還將十天當中發生的事忘得一乾二淨。安眉咬咬牙,決心無論如何不能認下這重罪名:“大人,小民日前窮得活不下去,不得已才販賣了假藥,但小民從不曾與私鹽販子勾結,還請大人明察!”
“這……”姜縣令瞥了師爺一眼,一時也拿不出證據令安眉招認。原來他們只查到安眉三日前曾經去過大興渠,至於販賣私鹽一說,的確是姜縣令想嫁禍於人。昨日安眉在公堂上的表現,十足像一個軟柿子隨人拿捏,恰巧近日朝中追查私鹽買賣的風聲特別緊,豫州刺史又秘密出巡了月餘,姜縣令惟恐東窗事發,才會被師爺一攛掇,想著不如將罪名栽在安眉身上,到時給刺史送點好處,再去洛陽找大舅子幫幫忙,不愁他不做自己的替死鬼!
坐在下首的師爺回望了姜縣令一眼,微微一捻翹須,目光往姜縣令手邊的籤筒上一溜,姜縣令當即心領神會,抽出兩支黑籤便扔了出去:“刁民頑固不化、咆哮公堂,給我打!”
兩支黑籤便是十杖,衙役當即將笞杖一叉,安眉驚駭地發覺自己被棍棒架住,有人已在動手褫她下裳。她面無血色的拽住褻袴,迭聲大叫道:“不——不要——”
笞杖卻在安眉掙扎時落下,重重敲在她下肢,疼得她兩眼發黑、冷汗汩汩直冒。一杖之後有人在安眉耳邊大聲喊話:“招是不招?”
安眉只覺得冷汗順著額角淌進眼窩,她瞪著眼張著嘴,嘶嘶呻吟道:“我……我沒勾結……”
“再打!”
笞杖接二連三落下,幾道血印子很快沁出安眉的褻衣,十杖之後,安眉已是伏在地上動彈不得。按律一次問審不得用刑二次,安眉便算熬過了今日。姜縣令草草退堂,安眉被衙役拖著押回牢房,途中也不知經過哪裡時,一句私語恰巧飄進了安眉嗡嗡低鳴的耳中:“待會兒換囚衣時,他那件外套我要了……”
安眉僵硬的胳膊一動,藏在袖中的槐樹枝便輕輕摩擦過她的肌膚,像一個隱約的暗示。
當牢門嘩嘩落鎖,安眉趴在稻草堆里昂起腦袋,懨懨向獄卒問道:“大哥,販賣私鹽會怎麼判?”
“那得看你販多少,一石就夠死罪了!”獄卒從鼻子裡哼了一聲,沒好氣道,“若是定了罪,起碼也要判個流放吧!”
安眉兩眼無神地跌回草堆,緩緩從袖中摸出槐樹枝,往地上輕敲了兩下。一隻滑膩膩的蠹蟲滾落在地,安眉氣喘吁吁地將之攥在掌心,艱難地送到嘴邊;刻意忽略從掌心傳來的陣陣酥癢,她一氣將蠹蟲吞入口中,用舌根卷壓著努力嚥下喉嚨……
隨著神智逐漸渙散,心中卻是越來越恐慌,面對難以預知的未來,安眉只能靠不斷重複的囈語來尋求安慰——槐神不會騙她,槐神不會騙她……
第五章
當安眉再一次從茫然中醒來,她的整顆心都被陣陣無力感攫住。正如槐神的許諾,她又一次在蠹蟲的幫助下度過了無法克服的難關——此刻她正睡在一間寬敞明亮的屋子裡,身裹著輕暖的被褥,之前的牢獄之災就像一場虛幻的夢,可接下來,她要面對什麼呢?
安眉心頭隱隱約約明白,三百年蠹蟲精的能力遠遠超出了自己的想象,所以每一次隨著問題的解決,她的生活都會被全盤推翻,好比攀爬一層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