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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死緊。
那李太醫倒是專心看診,根本不在意苻長卿的臉色,繼續下鉗推敲了半晌之後,終於在苻長卿發飆前下了診斷:“腿沒斷,就是骨裂。”
“哎?”在一旁伺候的安眉聞言喜出望外道,“腿沒斷嗎?太好了……”
“嗯,要是斷了,就你們這麼個折騰法,一條腿早廢了。”李太醫再度斜眼鄙視道,“裂紋是橫向的,本來已經長出了骨痂,現在又被外力拉傷,倒比原先難治了。”
安眉頓時心虛地低了頭不敢吭聲,靠在榻上的苻長卿卻根本不看她,只望著李太醫問道:“在下這腿傷什麼時候能痊癒?”
“有得養呢,不過也不算大傷,戰場上多得是你這樣的,還不照樣上陣殺敵?每天下床多活動活動,儘量拄杖走走,沒事別老躺著,省得長褥瘡。”李太醫說完又瞄了苻長卿一眼,很不給面子地繼續道,“草原上環境惡劣,看你臉色,最近腹瀉得厲害吧?我這裡有些藥丸,待會兒和外用的藥膏一併開給你,吃得時候別搞混了……”
此時苻長卿已是面色鐵青,惱恨卻又發作不得,只能咬著牙低聲道:“在下不勝感激,一定謹遵足下所囑……”
向晚苻長卿與安眉便留宿在刺史府中。這一日苻長卿都沒有與安眉說話,甚至連正眼都沒看她一眼。晚飯後安眉便一直躲在耳房裡傷心,她一會兒覺得是自己不識抬舉惹惱了苻大人,一會兒又覺得苻大人既已回到涼州,往後自己也就沒了用處,如果連做婢女都是多餘,那麼她的去留苻大人又怎會過問?
最後安眉到底按捺不住,還是在臨睡前走出耳房,想探明白苻長卿的心思——她在惹惱苻大人之前,苻大人不是說過回到洛陽後會重賞她嗎?那麼現在就算賞賜沒了,至少也不會把她流放到交趾吧?
就在安眉踟躕不決時,刺史府的小廝卻眼尖地發現了她,邊嚷嚷著邊將一個托盤交到安眉手裡:“哎哎哎,你是苻大人的婢女吧?大人沐浴,你怎麼不去伺候?”
“哎?哎……”安眉不知所措地接過小廝遞來的托盤,就見裡面盛著衣服和噴香的澡豆,還有許多不知名的矜貴東西。
於是安眉便茫茫然跟著那小廝往浴室走,就聽那小廝一路抱怨道:“我說句真心的,你們家大人可真是難伺候,不但吹毛求疵還愛擺臉色……要不是看在前涼州刺史河內郡公的份上,誰稀罕伺候他……”
“哎,其實大人他人很和氣的,只是今天心情不好……”安眉跟在那小廝身後怯怯囁嚅,卻見他不以為然地擺擺手,對安眉指了指浴室的木門之後便轉身離開。
於是安眉只好雙手捧著托盤,獨自一人走進浴室。此刻浴室中簾幃低垂,足夠容納十幾個人的浴池正被苻長卿一人佔用,偌大的浴池裡瀰漫著暖霧騰騰,將室內一切都模糊得看不真切。安眉踢掉鞋襪,赤足踏過溼漉漉的紋石磚地,從羅幕後小心地繞到苻長卿身邊,輕輕放下托盤。
這時背靠著池壁的苻長卿轉過身來,一雙墨黑的眼珠透過水霧正對上安眉,神色中不見喜怒。片刻後他凝視著安眉道:“你過來。”
安眉在苻長卿的注視下緊張得渾身發顫,可她還是聽話地跪在地上,緩緩將身子湊了過去。這時水聲嘩嘩作響,苻長卿在一池碧水中站直了身子,伸出潮溼的手指摩挲過安眉的耳側與頸項,卻始終一言不發。
安眉在蒸騰的霧氣中覺得眼前一片眩暈,卻不掙不動,任苻長卿望著自己沉思——這一刻無論發生什麼她都不會掙動,這是來時路上就已做下的決定。她清楚自己不能夠再退縮,他與她的距離原本就已遙不可及,她怎麼能再退縮……安眉就這樣毫無防備地任由苻長卿雙臂一攬,將她拖進了湯湯碧水之中。
裸裎相見會不會讓接下來的話顯得坦誠?苻長卿溼潤的雙目凝視著安眉羞紅的臉,嘴角彎出一絲哀憫地苦笑。帶著一股深深的自厭他俯下身子,再一次狠狠吻住安眉;這一次安眉沒有掙扎,只安靜地承受這一吻帶來的窒息……她的雙手不敢觸碰到苻長卿的身體,於是只能無力地垂進熱水中,整個人輕飄飄地後仰,餳眼望著面前這個叫她舍不開放不下的男人。
她不想再讓他生悶氣,她害怕他不理不睬的冷淡——她已經舍不開他。
白色的粗布裙裾浸在水中層層綻開,像幾片寬厚的梔子花瓣,安眉的衣襟被苻長卿輕輕拽開,露出衣下細膩白嫩的肌膚,還有其他驚喜頻頻……
“這是什麼?”苻長卿怔怔盯著手中一截粗糙的槐樹枝,百思不得其解。
安眉慌忙伸手去奪,怕苻長卿隨手一扔燙死了蠹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