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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不快苻長卿固然可以不放在眼裡,安眉也可以不放在心上,然而總有些人他們迴避不得。譬如此刻,苻長卿就必須前往苻公的庭院面見父親,而安眉也無法躲進白露園逃避現實,只能惶惶由阿檀領著去見苻長卿的母親苻夫人。
這廂苻長卿拄杖走進客堂與父親見禮,苻公看著自己病懨懨的兒子,在他落座後陰沉的面色卻始終無法緩和。他信手扯過案上一張字紙,輕飄飄往兒子面前一丟,點了點手指道:“你看看,這是什麼?”
苻長卿往席上瞥了一眼,瞄見紙上寫著“重一奸之罪而止境內之邪,此所以為治也。重罰者,盜賊也;而悼懼者,良民也。欲治者奚疑於重刑名?”,便知道這紙上謄抄的是自己奏請恢復車裂之刑的全文,於是滿不在乎道:“都是隨便寫寫的。”
“好個‘隨便寫寫’啊,苻公子才名超著,老夫實在佩服,”苻公冷笑道,“嚴刑峻法就是你的為官之道?廢棄車裂之刑乃是先帝寬仁,何時輪到你出這個頭?黃口小兒不知天高地厚!現在你這份奏摺在京中四處傳抄,好個洛陽紙貴啊!你倒說說,什麼叫‘輕刑,亂亡之術也;行劍攻殺,暴憿之民也’?什麼又叫‘為政猶沐也,雖有棄發,必為之’?”
“就是字面意思,難道父親還看不明白麼?”苻長卿接過婢女奉上的茶碗,垂下眼輕聲回答,“明主治國,就應多設耳目、重罰罪犯,才能用法令來約束百姓,而不是靠什麼虛無縹緲的寬仁。所謂‘母積愛而令窮,吏威嚴而民聽從’,順理成章。”
“哼,”苻公瞪了兒子一眼,拂袖嗤道,“你〈韓非子〉倒是背得很熟啊!那麼〈韓非子〉裡還說父母生男則相賀,生女則殺之,考慮得就是將來的長遠利益;還說父母對於子女,都是用一顆算計之心在相處,關於這一點,你是不是也很認同?!”
苻長卿聽罷冷冷一笑,並不直接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