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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章 例診
在宮裡耽擱了一整天,皇上審訊蔚相的時間太長了,憩心殿上的氣氛緊張壓迫,呆久了讓人覺得又累又疲,回去的時候天色已經有些晚了。坐在車上,我倚著雲崢,吐出憋在心中一天的疑惑:“雲崢,你這些日子,就是在忙這個麼?”
“嗯?”他懶懶地應我,聲音很疲倦。我靠在他身上,輕聲道:“這些日子你臉色這麼差,就是在安排這些事?是不是很辛苦?”
“還好。”雲崢輕輕地道。我想了想:“那些證人,是真的麼?”若是真的,雲家的情報網到底厲害到了什麼地步?可若真是真的,雲崢當初為何又要從慕容妃這條線下手查案?
雲崢沉默了半晌,淡淡地道:“是真是假,有什麼關係?皇上認為是真的,他就是真的。”
是呵,就像當初先帝要慕容太傅一家死,偽造了這些假證,如今皇帝要蔚相死,這些假證又成了蔚相的催命符。現在來追究這個已經沒有任何意義,當初為先帝做這些假證據的人未必就是蔚相,但那有什麼關係?真相到底是如何,假的蔚相根本不知道,想來想去,這還真是筆糊塗賬。皇帝以為假相心裡的“鬼”是暗害慕容妃、姚貴嬪與太后的一石三鳥之計,當初的滅門慘案雖然是先帝授意的,但這是不能說出來的,蔚相如果敢說先帝半句不是,只會死得更快,所以只能把這表面上的罪名承擔下來。而我們卻知道,假相心裡的“鬼”是那個“假”字,他絕不敢把自己是假相的身份說出來,所以他只能承擔了蔚錦嵐的罪,可是即便如此,他心裡仍是有些不甘心的吧?所以在皇帝列舉蔚相的罪狀的時候,他雖然明知道已經沒有活路,卻仍然要據理力爭,而云崢顯然早已預料到他會有這樣的舉動,所以那個風九雷嘴裡才會時不時地冒出一兩句“周大嬸”,提醒假相,你的底細已經被我們知道了,你還是不要再做無謂的反抗了。
我不知道雲崢到底用了些什麼方法,找到王二狗這樣的人來做假證,也不想知道,反正說起來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無非是以利誘之,但那個方鴻,卻不像是做假證的人。我輕聲道:“那位方鴻大人,不是蔚相的門生麼?你找他來鑑別書信,怎麼知道他一定會說實話?”
“不知道是先帝要慕容太傅死,我還不敢斷定那書信是假的,但知道是先帝授意的,那書信必假無疑。”雲崢的聲音有些低,“方鴻雖是蔚相的門生,但為人清直,觀其字知其品,這樣的人,就算知道是蔚相做的,也一定會實話實說,但為了保險起見,我跟皇上提議過,讓他來鑑別的書信真偽時,不要事先告之他蔚相的事。”
雲崢就是這樣的性格,做一件事必要做到十分的把握,每個細節都會思慮周全,這般的勞心費力,才把本來就弱的身體搞得越來越差。我握住他的手,輕聲道:“那巧七,為什麼又肯來作證?”鳳歌既能拿巧七當朋友,那麼他除了有一雙巧手,心性氣節上想必也頗合鳳歌的意,所謂物以類聚,我雖不瞭解巧七的為人,卻瞭解鳳歌,他的朋友,若不是有特別的原因,恐怕不會來做這種偽證。
雲崢低低地咳了咳,輕聲道:“巧七今兒作的可不是偽證。”
“難道他說的是真的?那風九雷真是他的師傅?”我訝道,想抬眼看他,他卻把臉伏進我的發裡。我笑了笑,感覺到他的呼吸有些急促,身子不動了,然後聽到雲崢低低地道:“他說的是真的,他也的確是風九雷的徒弟,但那‘風九雷’……,不是真的。”
“咦?”我低呼,“這從何說起?”
雲崢頓了頓,接著道:“真正的風九雷的確是十九年前做這書信假印之人,當年在牢裡也的確受到喂毒廢身之苦,但是並沒有什麼江湖的朋友把他給換出來,真正的風九雷,在十九年前就已經被斬首了。”
原來如此。想來也是,當年那個陷害案,是先帝的授意,哪能讓人如此輕易就把人給救走了?我恍然道:“原來巧七來作證的原因,是想為師傅雪冤?”不知道雲崢用了什麼方法,讓巧七以為蔚相就是陷害恩師的仇人,竟然同意讓人假冒他的師傅,上殿作證。怪不得那個“風九雷”口口聲聲“周大嬸”,想必也是雲崢的授意。缺了這個“風九雷”,只怕今天蔚相還要死撐到底。今兒這些證人,真中有假,假中有真,正是這般真真假假,才叫人分不清吧?
“皇上知道這些證人裡,有假的吧?”我輕聲問。皇帝認同了這些證人,就是預設了雲崢作假的事實,只是,今日雲崢幫皇帝找的這些假證人,他日會不會像蔚相一樣,成為皇帝整治雲家的罪證?我脊背一寒,甚至不敢再深想下去。
“我